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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不逼她,她不喜歡的事。
除了學武。
小的時候,她憧憬過與其他姑娘一樣彈琴畫畫,那等曼妙身姿多美,但殷老爹不準,偏讓她學武。
甚至在學武上,殷老爹的慈愛盡數化成了嚴苛。
他說:“這世道對女子太不公,相夫教子不比上陣殺敵容易,爹在一天,就護著你一天。爹不在了,你日後也不能叫其他人欺負了去。”
趙譯望著殷嚦嚦,她那雙明澈的眸子靜如止水。
“你是想勸說我爹回去嗎?”她輕輕一笑,“這段時間,我有好好的想,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我實在想不出來什麼。”
趙譯怔然。
她道:“如果是勸說我爹回去,我不會幫你的。”
復補充,“如果我爹自願回去,我會跟他回去。”
“我知道了。”趙譯瞭然一笑,起身離去。
注視著趙譯筆挺給人矜傲的背影,殷嚦嚦竟看出一絲落寞來,淡淡地開口,“老爹,你還不出來,要藏到什麼時候?”
訕訕地搓著手,“閨女啊。”
殷嚦嚦翻翻白眼,“啥事?”
殷老爹小心地湊近,壯碩的體型坐到殷嚦嚦旁邊的小板凳,“那個……你是不是都猜到了?”
“猜到什麼?”殷嚦嚦沒好氣地問,“猜到你可能與那些親人有過節,所以搬到紅鯉鎮隱居,不知道哪年撿到個小姑娘,一看怪可愛,就養著玩。”
“放屁!”殷老爹一瞪眼,“你是老子生的,什麼撿得!”
“那你再生個給我瞅瞅。”
“你……你這死丫頭!”
殷老爹被噎得吹鬍子瞪眼,剛剛那點兒心虛畏怯散的一乾二淨。
要不是當年產婆從屋裡出來,親手把紅彤彤皺巴巴的小丫頭塞到他手裡,他真懷疑這丫頭到底是不是自己親生的,氣死個人。
瞧著閨女眼裡燦若星辰的笑意,他頓了一會兒,“閨女啊,爹和你說過,爹想讓你活得開心。”
“我知道。”所以從來不叫她學女戒女紅,不將她鎖在深閨。
“倘若你不願意的事,爹也不逼你。”殷老爹看著她,“你要是覺得委屈,就別找了,賭約的事,爹不怕丟人。”
“要是真喜歡那小子,那爹不說什麼。要是委屈了,你再回爹身邊,誰也不敢說什麼。爹虧欠你一輩子也補不齊,你過得開心,爹就開心。”
方才,他已將殷嚦嚦對趙譯說的話,如數偷聽了去。
心頭欣慰,所以同樣的話,他也想說給閨女聽。
殷嚦嚦偏頭向另一側,應了一聲,“嗯。”
感覺身邊小板凳動了動,殷老爹起身。
她低下頭,想想自己都十六歲了,還叫老爹操心。
拿起旁邊靠在樹幹的柺杖,她撐著身子回到屋裡,拿起筆,落字:“吳公子,我興許並非公子所想那般,就連字,都是從與公子通訊起開始練的……”
她想,沒有到坦白一切的時候,但也不該欺瞞下去。
這封信裡,她交代了許多,除卻自己的身世。畢竟,這件事情,三言兩語是說不清的。假如日後有機會,能親口對他說,是最好的。
她繼續寫,“我觀公子頗有將才之風,便生出幾分歆慕,竊以為公子喜歡柔情似水的姑娘……”
最後將信封好,請人送到姻緣居,瞧著送信的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盡頭,她豁然開朗,本就不該攥著不屬於自己的。
一樁心事竟就了了。
至於易鶴安,她的眸光微冷,微勾了唇角,“易鶴安,你且等著吧,早晚要你叫我姑姑。”
而且,這幾日她受得折磨,可是要讓他千倍百倍的還回來。
“易鶴安……嗬嗬……”一聲陰森森的笑,從她嘴裡溢開。
她突然有些盼著去學堂了。
憑什麼她待在家裡苦惱,罪魁禍首在外頭逍遙。
眼眸微眯,瞧向那根柺杖,既然想去,那她為什麼還要待在家裡?
第24章 受責
第二日,殷嚦嚦撐著柺杖去的學堂。
她進來的時候,趙笑笑正心不在焉地坐在位置上發呆,思緒是被她拉板凳的聲響扯回來的。
“老大……你怎麼了?”他在看見殷嚦嚦的剎那,視線定格在柺杖上,驚訝大過欣喜。
學堂裡的一眾學子聽到動靜紛紛投來視線,在看到殷嚦嚦的柺杖時,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