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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寒露,就是我也被唬著了,蘇行止可極少有這樣嚴肅的時候。寒露以為是自己一時戲言惹惱了他,立刻雙膝跪地求饒。
蘇行止理也未理,或者說,他壓根就沒有看見。
我忙揮手把寒露打發出去,問他:“怎麼了?”
蘇行止背過身,一動不動地瞧著我,看的我心裡發毛,許久,他才緩緩開口:“陛下命我,七日後前去涼州監軍。”
我鬆了一口氣,調侃他:“那你就跟上次那樣跟父皇上書說——不忍嬌妻獨守空房不就好了嗎,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蘇行止依舊沉著臉,語氣十分嚴肅:“據我所知,陛下最近暗中排程了十萬兵馬分五路派往涼州,武侯世家子弟有其人或因公事或因私事發放西北,而太子因手下貪腐被陛下責罰,幽禁東宮。”
太子被幽禁這樁事不算意外,前段時間御史臺就因太子縱僕行兇的事彈劾許久,不管是否屬實,為還公道,太子終有一罰。
可是如果聯想起蘇行止剛剛所說的一切,那麼事情不單單是這麼簡單了。分派兵馬、武將,幽禁東宮……
難道父皇要攻打西涼?
蘇行止像是知道我的心思,篤定道:“陛下要對西涼動兵。”
西涼,這個梗在我們心頭的刺,到底還是翻出來了。幽禁東宮,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要瞞著太子哥哥,對西涼動兵。
我不禁心情波盪難平,往事一幕幕湧上,翻天覆地,腦中一片混沌,雙腿一軟,蘇行止眼疾手快扶住我:“阿翎?”
我握住他手腕,緊咬牙:“蘇行止,如果父皇指派你攻打西涼,那麼請你替我,滅了它。”
作者有話要說: 抱!
☆、舊怨
西涼是遠在西域的邊陲小國,高宗年間,西涼俯首稱臣。前些年西涼勢微,父皇曾有過吞併西涼的打算,但考慮到力所不能及並以西涼質子入京不再提起。
質子是西涼王王后所出的嫡子,在帝都安分守己,漸漸的大家都不甚在意。而靈棲,那個清冷絕豔的女子,就是在這個時候,進入東宮的。
貌美的西涼公主,隱藏身份,安排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偶遇,一步步虜獲了蕭鈞的心,蕭鈞對她寵愛異常,一度冷落了太子妃和宮裡眾多美人。
心思詭譎的靈棲,不動聲色取代了太子妃的榮寵,卻扮出一副弱女子的模樣,漸漸與宮中眾人相熟。
那個時候的我,真是天真,曾明著暗著幫了她那麼多回。卻不想到頭來只是她的一顆棋子,一顆她用來對我至親之人下手的棋子。
室內一片寂靜,燭火燒過一段,發出噼啪一聲,像是誰的淚,墜落。
蘇行止靜靜聽著,一聲不吭。半晌他握住我的手,掌心溫熱。他攬我入懷,輕聲道:“這便是你一直不肯說的,安平十四年發生的事嗎?”
其實這些更早,如果沒有安平十四年發生的那件事,我這三年或許不必過得那麼冷清,父皇和蕭鈞,也不必父子隔閡至今。
安平十四年年初,純良的太子妃終於發現靈棲的偽裝,卻苦於無處訴說,畢竟,誰會把一個嬌柔女子,聯想到滿腹陰謀呢。太子妃大病一場鬱鬱而終,蕭鈞對靈棲簡直愛到了極點,不待多時便請立靈棲為太子妃。
父皇自是不同意的,在他眼裡,儘管太子妃沒了,還有徐良娣,徐良娣出身世家,遠比靈棲一個來歷不明的孤女更適合作太子妃。
為此事,蕭鈞曾和父皇好一番冷戰。母后心疼太子,便從中相勸。父皇答應宣靈棲入宮一見,就這樣,一步錯,步步錯。
那日,原本宣見靈棲的父皇因朝堂之事未能趕去,而母后卻先到了,且未有絲毫防備之心地用了殿內的點心,有毒的點心。
抖,發抖……我原以為這麼多年來我早該鎮定了,卻不想回想起這件事還是控制不住地發抖。
忘不了,忘不了那天母后慘白的臉色和滿身的鮮血,鮮血,張揚可怖,像鬼爪一點點奪去母后的神采、性命……
一抹溫熱在我眼瞼下劃過,模糊的視線被人擦亮,蘇行止滿是憐惜的眼取代了可怖的鮮血,他抱緊我,一聲聲寬慰我:“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我大口大口的仰頭呼吸,心上彷彿有根細絲,勒得我喘不過氣。
“蘇行止,你知道春分、清明怎麼死的嗎?”
我怔怔瞧著他,他烏眉緊蹙:“阿翎,別說了。”
怎麼能不說呢,曾是那麼慘痛的經歷,滿殿的鮮血,滿殿的哀號,到處是死人,自我有記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