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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那方羊皮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阿拉伯數字,這些數字正是御林軍專用於傳遞軍情的密碼。這羊皮很普通,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特殊的是那些阿拉伯數字密碼。
迄今為止,知道這密碼破譯之法的,也就是苗單、陳不群等大將軍趙括在御林軍中的幾個心腹愛將而已。即使這密報被秦軍截過去,也搞不明白這阿拉伯數字到底是什麼東西,因此,趙括毫不擔心這密碼有洩漏的風險。
看了一會兒功夫,大將軍趙括緩緩地露出了一絲笑容,這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愜意,讓少年大將軍趙括很是享受。趙括順手將那羊皮扔在一旁的陶盆中,隨著被水浸溼,那羊皮上的阿拉伯數字漸漸淡去。
“括兒,此番秦軍東出,果真是劍指我大趙?”端坐案席上的馬服君趙奢,耐心地等著趙括看完了密報,隨後輕聲咳嗽了數聲,丟擲了第一問題。
此時的馬服君趙奢對趙括他這兒子的天賦之才已經不再疑慮,他之所以有此一問,乃是其多年征戰以謹慎為上的本性使然。
“然也”大將軍趙括滿含溫暖的微笑,向父親輕聲回道。大將軍趙括很是享受這種和父親在一起的感覺,和馬服君趙奢在一起,他全身心情不自禁地放鬆了開來,感覺如同泡在溫水中,毛孔全部張開,處處是懶洋洋的愜意。這種愜意讓大將軍趙括心底一派澄明,對秦趙大決之勢的把握也更為清晰。
“上黨?野王?”馬服君趙奢沉吟著,粗糙的大手緩緩地撫摸著案頭,隨後抬起花白的頭顱,望向遠方,那雖然渾濁但不失深邃睿智的目光,彷彿越過了牆壁、山山水水的阻隔,看到了百餘里外的險峻上黨山地。
“括兒備用之策,劍指野王?”沉吟了一會兒,馬服君趙奢又開口問道。
“野王乃秦軍輸運糧草之樞紐。大軍未動糧草先行,括兒就是要在這野王,要在秦軍的糧草上做些文章”大將軍趙括目光沉沉地望著父親,不疾不徐地說道。
“如此要害之地,秦國定然又重兵把守,且這野王城夾於秦國河內郡之中,距離我趙國路途遙遠。”馬服君趙奢適時地提醒著兒子趙括,要在野王制造些動靜,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父親勿憂,括兒已有妙策,若無意外,當兵不血刃地給那秦軍來個釜底抽薪”大將軍趙括聲調昂昂,說話時自信無比,只是這趙括卻忽略了釜底抽薪的成語還未在戰國之世出現。
“釜底抽薪”馬服君趙奢默唸著,再稍稍一想,頓時覺得這成語簡直生動形象。趙奢頓了頓首,對趙括那未說出口的妙策也沒細問,只是不厭其煩地又將奇襲、潛行、火攻、水攻等等可能用上的戰法向趙括做了一一講解。
夏日的斜陽,映照著趙奢那堅毅的黑紅面龐,他那腔調已經沒了往年那中氣十足的氣勢。自開春以來,趙奢明顯地感覺到自己老了,身上的舊傷隱隱作痛,那受過多處傷痕的腿腳已經不太靈便,唯一慶幸的就是,他的頭腦還沒有糊塗,仍舊和以往那般地得晰。
“兒,受教了”大將軍趙括拱手一拜為禮,向這位名將父親真誠地致謝,“得父親指點,括兒定然會出師大捷”
“你我父子,不必多禮”馬服君趙奢捋著長鬚欣慰地一笑,隨後猛地一掌拍向案頭,昂聲大呼,“秦人也日娘生肉長的,大決就大決,我趙人怕個鳥”
馬服君趙奢那股子蓬勃而出的豪氣,看得大將軍趙括心頭陡然一震,他又是拱起雙手,運足丹田之氣,朗聲道:“我大趙男兒鐵骨錚錚,定讓那秦軍有去無回”
馬服君趙奢微笑著點了點頭,隨後起身離席,拍了拍趙括的肩頭,和聲言道。“不管括兒如何行事,不管來日括兒遇到何等艱險,為父,都將堅定地站在你的身後為父雖然上不了戰場與我兒並肩抗秦,但大戰的謀劃,也能襄助一二。”
“兒,謝過父親大人”大將軍趙括對著父親躬身一拜,心底暖流湧動的他這聲父親喊得真誠無比。馬服君府的書房中,父子二人在明豔日光的斜斜照耀下,兩個高大的身形如同兩尊肅穆的雕塑。
大將軍趙括望著父親,他那心頭溫情四溢、熱血激盪,彷彿如即將噴薄而出的洶湧岩漿一般。
父愛如山。大將軍趙括覺得馬服君趙奢如同一道厚厚的山樑,支撐在他的身後,聽了父親趙奢的一席話,他誓抗暴秦、奇謀野王的決心愈發堅定起來——
天下之局,在時,在勢,更在人為。
既然那合縱抗秦的時機暫時尚不成熟,大將軍趙括也就未在糾結拖延,果斷地抖出了他的備用之策。這備用之策的要點,就在於野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