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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元正與巴族纏鬥,見彭仲爽只躲不殺,大叫道:“彭仲爽,你發什麼愣,這等逆臣賊子,饒他作甚!”
“來吧,彭仲爽,你不殺了我,休想脫身!”鬥緡冷笑一聲拼死進攻,彭仲爽被迫還招,但還是儘量表達熊貲的意思,熊貲不想殺鬥緡。
就在二人混戰一團之時,一匹烈馬從陣中闖進來,一聲清脆的叫喊混雜著馬蹄聲響傳來:“彭仲爽,拿命來!”
彭仲爽與鬥緡激戰正酣,聽得這樣一聲叫嚷倍覺熟悉,扭頭一瞧,煙塵中未見真章,噼啪一聲脆響,腿上已經捱了一鞭,立即皮開肉綻。彭仲爽吃痛,差點握不住劍從馬腹上墜落下來。好容易穩住了戰馬,這才看見丹姬氣勢洶洶快馬而來,甩著兩丈長的皮鞭將四周兵卒抽得倒地呻吟。
“丹姬!”彭仲爽顧不得傷口,趕緊從背後箭囊裡抽出一支羽箭,挽弓搭箭對準丹姬的馬頭。
“哈哈哈!”丹姬絲毫不驚懼而是笑得十分得意,她一點兒也不慌忙,而是從胸前取下一個包袱,把它高高舉起,叫囂道,“彭老兒,你若是夠膽子只管射箭,射死熊貲的女兒,你也活不了!”
彭仲爽定睛一看,果見丹姬舉起了一個嬰兒,嬰兒被喧鬧的戰事驚得嗷嗷直哭。
“你!”彭仲爽氣結,只好將箭收回,罵道,“你這狠毒的女人,竟拿自己的女兒做誘餌!”
“少廢話!”丹姬見彭仲爽收回弓箭,立刻將用鞭子把孩子纏在腰間,甩手從袖中擲出幾隻飛鏢,飛向彭仲爽。
“小心!”鬥緡見此情此景,忘了自己是叛軍,挽起劍花連連幫彭仲爽將飛鏢掃落。不幸的是,飛鏢多達十幾枚,鬥緡躲閃不及仍是中了一鏢。鬥緡長劍落地,唇色烏紫,從馬背滾落,當即身亡。原來,飛鏢均有劇毒。
“駕!”彭仲爽氣得一夾馬腹向丹姬衝來。
說時遲那時快,丹姬飛縱一跳,腳踏良駒穩當落地,從肋下抽出雙刀,匍匐著向彭仲爽飛奔的戰馬而來,揮刀一斬,將馬蹄剁掉。馬吃痛,將彭仲爽摔下地來。彭仲爽在地上滾了幾圈才支起身來。
丹姬背後是巴族騎兵,彭仲爽身後是楚國車兵。二人在地上對峙,身後的隨從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哼,彭仲爽,你告訴楚王,天底下不只楚人會打仗。我丹姬一樣可以陣前取他大將的首級!”丹姬揮舞著雙刀,招數流暢狠辣,絲毫沒有躲閃的姿態。
“刀法倒是不錯,但心腸未免太壞了!”彭仲爽也絲毫不怯懦,橫劍一掃,劍氣逼人,捲起泥沙與土屑。劍氣嗚咽似流泉,使那些武藝不佳的人聽著都膽寒。丹姬雙刀吹毛立斷,而彭仲爽的赤血劍削金如泥,二人招式一個狠辣,一個秀逸靈巧。丹姬不愧是巴族聖姑出身,上了戰場儼然一名老道的女將。
彭仲爽原本處處留有一手,奈何丹姬毫不留情直逼要害,不得不狠狠還擊。就在他與丹姬鬥得渾然忘我之際,忽覺肩胛上一陣刺痛,一支羽箭穿過他的左肩。彭仲爽腿上被丹姬打了一鞭子,這會又捱了一箭,元氣大傷,原本處在上風的局勢迅速被丹姬逆轉。
丹姬邊舞刀邊道:“彭仲爽,你不該來此處的。我可不是媯氏那樣寬宏大量的人,只要我想報仇一定會報得徹底。從前在郢都你就對我諸多不滿,在熊貲面前沒少說我的壞話,你以為今日落到我手裡,能逃得過一死麼?”
彭仲爽咬牙拔出羽箭,血從齒縫裡滲出來,不屑地說道:“以你的心智要做楚夫人,只能等下輩子。我有大楚乘廣,縱然是死,你也得不到便宜!”說罷,彭仲爽揮起赤雪劍向丹姬撲來。
丹姬將懷裡的嬰兒推向前迎著彭仲爽的劍刃,彭仲爽剎住腳步,將伸出一半的劍硬硬地收回,要他用殺敵的劍來刺殺一個嬰兒,他做不到。彭仲爽原本是拼死一搏,卻這樣兀然被迫停手,真氣在體內橫衝直撞使他難以平衡。丹姬見了邪魅地大笑起來:“來啊,刺啊,往這裡刺啊,怎麼停手了!”
“嘭”一聲,彭仲爽重重摔在地上,肩胛上的血飈向空中。
丹姬快刀斬亂麻,提起刀直撲彭仲爽脖頸。滋滋一聲,血直衝上空,彭仲爽身後的車兵全都愣住了。
丹姬撮唇一哨,她的坐騎飛奔而來,丹姬迅速跨上戰馬,將頭顱高高舉起,大喊道:“令尹彭仲爽被本座取下首級,熊貲在何處,出來見我!否則我就親手將他的女兒撕成兩半!”
彭仲爽被丹姬殺死的訊息火速傳到了熊貲耳裡,此時丹姬所率領的騎兵與楚軍已殺成一片。
熊貲聽聞彭仲爽身首異處,鬥緡也中鏢而亡,悲痛萬分,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