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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質絕佳,媯翟愛不釋手。禦寇笑言:
“既是妹妹喜歡,那就當是給妹妹陪嫁禮物吧,希望妹妹將來能和妹夫琴瑟和鳴,夫唱婦隨。”媯翟大笑:“那我就笑納了。”陳完命人雕琢一支玉簪,為媯翟行遲來的及笄之禮,並親取表字“欣敏”,希望媯翟的將來能欣欣向榮,聰敏智慧。
叔侄三人無拘無束聊天,既閒話家常,又議論政事,親密無間,默契非常,直至深夜。
媯翟看三人都挺高興,突然對著叔叔陳完跪下了:“季叔,翟兒素來沒有求你什麼,今天不得不求你。祖母眼睛已瞎,靜若嬤嬤耳背,身邊沒幾個可心的人伺候,兩個老人家怎麼過活。季叔,求你設法讓我去西陸行館。”
陳完趕緊扶起媯翟,道:“你起來,我答應你,替你設法。”
禦寇也道:“父王最近因伐衛之事心情甚好,不如我去求他。”
陳完慌忙搖頭:“萬萬不可!萬萬不可!”
當年陳完替莊公屍身換壽衣的時候,從袖子裡找到一方錦帕,字字血跡,道出了杵臼謀位的真相,所以,媯翟的生活才過得如此悽苦。表面看這是蔡姬的頤指氣使,其實是杵臼對媯翟的壓制。幸好媯翟是個女兒家,又懂得避讓,若是男子,肯定會像太子免和厲公的後人一樣死於橫禍了。為了保全媯翟,陳完只能忍耐,他平時小心翼翼,每次見媯翟都是偷偷而來悄悄而去。可是這樣的苦衷,他誰也不能說。
陳完緩了一口氣,掩飾道:“蔡姬跋扈,若去求大王必然受阻,說不定禦寇你還會遭殃。既然求不一定能見,不如私下去見。你們放心,我來安排。”
幾日之後,媯翟與星辰收拾了細軟離開蘆館,悄悄潛到了西陸行館的後門,在陳完的安排下,混進了禁宮。
媯翟的擔心是沒錯的,陳曹夫人境況愈下,生計一天比一天艱難。靜若嬤嬤老態龍鍾,耳朵又被,常常聽不到主人的呼喚,而陳曹夫人又沒有那麼大的力氣呼喊,只能掙扎,常常從床榻上摔下來。
漆黑的夜裡,靜若嬤嬤靠著床沿發出笨拙的呼吸,陳曹夫人費盡力氣掙扎起來。她覺得渾身發冷,無論蓋多厚的棉被都冷得發抖。她那雙久久不見光明的眼睛,忽然像是看到了死去的丈夫陳桓公。桓公舉著微弱的火把,說要來接她一塊兒走。陳曹夫人知道自己大限已到,心裡黯然,喃喃自語道:
“老頭子,我倒是想早日跟著你去啊,就是這壽衣沒有人穿,不知是不是要困死在這裡了。”
靜若嬤嬤只覺得身上一陣溫暖,睜開眼見到身上披上了薄被,媯翟舉著燈盞站到了她面前。靜若嬤嬤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費力地坐起身掐了一把大腿,感覺到痛才敢相信。連忙驚喜地站起來,叫道:“夫人,翟兒姑娘來了。”
陳曹夫人不像之前那麼激動,她對死亡已做好了充分準備。陳曹夫人靠著床榻坐好,對媯翟說道:“翟兒,你來了就好,祖奶奶的壽衣有人裁了。”
媯翟費盡周折才潛進來,卻聽到了這樣的話,傷感不已,忙勸慰道:
“祖奶奶,您硬朗著呢,閻王爺才不會要您進門。”
陳曹夫人摟著孫女淡然一笑:“好孩子,我這身子我自己清楚,你祖父來接我了。”
星辰也勸慰道:“小主子,你聽夫人的話吧。聽老壽星們說,做壽衣其實是消災的,可去頑疾。”
媯翟無法違拗祖母,只能聽從吩咐做壽衣,她也看出祖母衰弱的身體,知道祖母快要去了。幾人見面聊些話又匆匆離去。
過些時日,媯翟為祖母做齊備了壽衣壽鞋,當媯翟送到西行陸館後,陳曹夫人非要試一試不可。她將壽衣壽鞋穿戴整齊,然後端莊躺在軟榻上,對媯翟吩咐道:“你去門口向守衛報喪,說桓公夫人歿了。”
一個活人竟要向外界宣告死亡?媯翟不幹,說:“祖母您是氣糊塗了嗎?這不還有我嗎?”
但是陳曹夫人卻極為嚴肅,堅決要媯翟執行。媯翟想,許是祖母想要見叔父吧。於是她淚珠四溢,和星辰一路小跑,對門衛期期艾艾道:“桓公夫人,歿了!”
守衛雖然驚奇媯翟的出現,但對於這樣的訊息也不敢怠慢,立刻去稟告宣公。
杵臼正與諸臣議事,忽聞母親去世的訊息,吃了一驚,立即移駕西陸行館。
杵臼快步走進死氣沉沉的西陸行館,沒有見到一個僕人。自從蔡姬將母親遷居於此之後,他再也沒有來過,看到這個館子的簡陋與蕭條,忽然感覺一陣淒涼。
陳曹夫人穿著黑色壽衣,靜靜躺在床榻上,一旁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