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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夏此時十四五歲,有了一定的主見,被子款這樣臭罵也不服氣,立即回嘴道:“二哥說話怎盡折我的顏面?我也是父王的兒子,為何我的話父王就不會聽?太子為嫡長子,自請伐衛不過是情理之中的事,我就事論事,何錯之有?”
子款見子夏生得呆頭呆腦,沒想到說話卻這樣利索,冷笑道:“呸!你母親不過是灑掃盥洗的低賤奴僕,若不是用些非常手段,能生出你這個禍根?少自鳴得意!”
子夏聽子款侮辱自己的母親,氣得嗚嗚哭起來,與子款對罵道:“二哥為何辱罵我生母?若論嫡庶,哥哥與我一樣地位,都是庶子!”
子款聽子夏提起嫡庶之分,氣得臉色發白,掄起巴掌正要教訓弟弟,突被一雙手捉住,他扭頭一看,原來是母親蔡姬。蔡姬反手一巴掌,扇得子款耳鳴眼花,對子款罵道:“沒出息的孽子!子夏不懂事,你也跟著不懂事麼?弟弟年幼無知,你不以身作則反倒罵他,論什麼嫡庶長幼!生怕沒有人戳你母親的脊樑骨不是?”子款被蔡姬發青的臉色嚇到了,也沒見過母親暴怒至此的模樣,再不敢回嘴,只能忍住滿腹委屈退下。
蔡姬罵完皺了皺眉,將子夏拉在身側,為子夏揩淚並好言安慰,然後帶著子夏回到宮裡,給子夏拿好多吃喝用度,又派人給子夏的母親送去了名貴的衣料與飾品,才哄得子夏破涕為笑。
子款一肚子憋屈無處發洩,回到宮內酗酒,嚇得侍從不敢多嘴。天黑之後,蔡姬派人去叫子款,子款不去。蔡姬聽聞後氣得暴跳如雷,她帶著幾個小廝來到子款房內,將子款強行架到偏院。冰天雪地裡,蔡姬把兒子捆在樹上,命人提起一大桶水從子款頭上潑下來。
子款一陣激靈,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噴得冷冷的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酒味。他睜開血紅的眼睛,看見母親已經淚流成河,驚嚇不已,酒立馬醒了大半。蔡姬傷心欲絕,哭著罵子款:“當年你外祖父非要我嫁給陳佗,我心不悅,私下命太史觀察陳佗,果知他乃短命之相,所以屈尊嫁給你父親做妾室。這些年來我隱忍煎熬,難道是為自己謀求安樂嗎?難道還不是為了我的孩子?可是你看看你現在的模樣,怎不叫我寒心?”
“孃親,孩兒知錯了!”子款不忍見母親哭得傷心,又氣得顫抖,連連認錯。
蔡姬搖頭苦笑,哀嘆:“孩子,你並不知道你錯在哪裡啊!”
“孩兒不孝,惹孃親傷心。”
蔡姬聽這話心裡有些安慰,揩乾眼淚,屏退下人,替兒子解開繩索,語重心長地說道:“款兒,你對孃親孝與不孝都是次要。你要記住,大丈夫想要有所作為、揚名立萬,就要喜怒不行於色,謀定而後動。你看你現在,一丁點兒小事就大動干戈,連子夏的話都容不下。”
子款似懂非懂,但也點了點頭:“孩兒記住了。”
“你與子夏都是庶子,他還未成年,不辨是非,但是誰對他好他自然會記住,所以往後你不能再看輕他,更不能責罵他。他心裡惦念他母親,所以咱們要拉攏他們母子,日後才能收歸己用。這王儲的爭奪,光憑嫡庶是不夠的,你必須要有德行與智慧!”
子款心內嘆道,自己吃的米還沒有母親吃過的鹽多,深宮婦人如若沒有心計,焉能這樣風光旖旎。是的,以後一定要聽母親的。蔡姬為兒子披上斗篷,說:“我知曉禦寇伐衛之事,已與元良大人商議過了,明日你向父親請旨,要追隨禦寇出征。”
蔡姬見兒子錯愕,只能耐心解釋:“沒有人比我瞭解你的父王,他那個人向來只能順著。你若想取代禦寇,只能先令禦寇消除戒備,令你父親放心。”
隆冬時節,禦寇與媯翟話別,提到了子款強烈要求隨軍的訊息。媯翟心中一凜,道:“子款前後變化太不尋常,恐怕少不了蔡姬的煞費苦心。長兄,切不可讓他參與軍機要事,當然也不要與他爭執,我恐這是子款的迷魂計。”
禦寇笑道:“翟兒妹妹,你真是我的女軍師!難怪季叔整日誇你女中豪傑,宛丘之比干!”
媯翟道:“我才不要做比干,命喪狐媚之手!你此去要好生照顧自己。”
禦寇微笑道:“放心吧妹妹,你也照顧好自己。如若尋到你喜歡的玩意兒,我一定帶給你。”
四月,暮春時節,禦寇與陳完從衛國歸來。衛朔成功復位,衛國內亂平息,但從此淪為齊魯羽翼下的附庸。楚文王熊貲懶於理會齊、魯等國伐衛的顯擺之舉,大舉滅申,建立申縣,將俘虜彭仲爽招賢,許以大夫之位,與媯翟年前的判斷不謀而合。
禦寇帶回一架錦瑟,音質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