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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寒暄之後,媯雉才離去。星辰望著媯雉蹣跚的背影納罕道:“從前見她哪一次不是飛橫跋扈,如今做了蔡夫人當真是不同些了,倒也說得出這些客客氣氣的話。”
媯翟道:“從前她不過有些子任性,那也是王叔嬸子的寵愛。如今她掌管蔡侯的家事,事事要自己留個心眼,自然不會再那麼表露驕狂。我倒是有些不安,上回在宛丘她一番肺腑之言跟今日一樣懇切,只不過也不知為何,今日她說話總是不敢瞧著我的眼睛。可能是我自己多心了吧,一個人的性情變得太快,總有些不太習慣。長姐如此,她也如此。”
星辰安慰道:“都是奴婢多嘴,惹得主子傷心神。要說一年大二年小,人豈有不變的道理。反正我們又不會賴在蔡國,等這幾日雨停了,天晴準了,咱們立刻就走。”
媯翟看了一看四周,叫星辰屏退奴才,悄悄道:“我還是想見蔡侯一面,不僅是為我們路途的安危,是為了禦寇啊。”
星辰嘆道:“主子,您自己受了那麼大的驚嚇,還想方設法地顧全他。他倒矇在鼓裡稀裡糊塗呢,怎不叫人乾著急。”
媯翟頭一陣陣疼:“怎不是?禦寇再這樣大意,恐怕沒有子款,也有其他用心不良的人取而代之。敬仲叔叔如今也謹慎得很,若不在蔡國給禦寇鋪條道,將來性命堪憂啊。”
星辰道:“可是若真是子款設下奸計,蔡侯不一定會施援手,您也不是不知道枕頭風的厲害。那蔡夫人難道不救自己的親兄弟嗎?她如今可是子嗣在握,前途光明啊。”
媯翟蹙眉,苦笑道:“這也是我要見蔡侯一面的原因。哪一個著眼於大局的諸侯,會將他國流亡的世子拒之門外?蔡侯能納鄭世子姬突,便也能納禦寇。只是,我必要親眼見著他才敢冒險。你去將行囊中最珍貴的禮物挑揀出來,以備不時之需。”
星辰點頭,挑了一隻小巧的紅玉璧,兩匹息國的羅香軟絲織成的湖黛錦帛,一對耳尊酒盞。媯翟看了看,挑中了湖黛錦帛:“我雖代我主拜見,到底一婦人,玉器酒器皆非禮,倒是這湖黛錦帛贈予他們夫妻較為相宜。曾聞蔡桓侯薨逝於熱痰驚悸之症,上回送給敬仲叔叔的水玉(今中草藥息半夏的古名)還有剩的嗎?”
“似乎那小包袱裡還有些,都是用頭醋洗過後晾乾的。”
“你且用兩方好帕子把這兩樣都包好,不要苛待了咱們息國的好東西,折了主上的顏面。”
蔡國內宮,媯雉將華麗的外袍脫下來,把奴僕們趕得遠遠的,一個人對著窗外發起呆來。她聽到丈夫對“小姨子”不關心有些欣慰,媯翟長得如此漂亮又太會來事,即便不是獻舞心裡深藏的那個人,恐怕也會被她勾走魂。
但是一個跟著丈夫的秘密生活了很多年的女人,怎麼也壓制不下好奇心。她非常急切地想知道獻舞心裡藏著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媯翟?如果不是,那媯翟能不能代替獻舞心裡那個女人的分量?如果不能,那個女人到底要多美才能讓獻舞對她和媯翟孰視無睹呢?
媯雉心裡亂紛紛的想法一刻也停不下,紛紛擾擾之後,她卻想到了子款的書信。
如果,媯翟被丈夫看上,或者她就是丈夫心裡的那個人,媯翟又會怎麼樣呢?會不會失足失德,為息國與息侯所不容呢?
媯雉望著自己的肚子,心道,如果把媯翟藏起來,供著獻舞賞玩……
種種危險的念頭升起,媯雉被自己驚得目瞪口呆。不行,不行,不管媯翟是不是那個女人,她絕對不能讓媯翟見到丈夫,早早地款待了,恭送出去,子款的事情就讓他自己勞神去吧。
媯雉想到這裡才算是輕鬆了一些,把華麗的衣裳收起來,換上了常服。然後叫來奴才,決定在蔡國最美的觀景點望河樓擺開宴席。
星星點點,一月如鉤,蔡都華燈初上。媯雉打發了一群標緻伶俐的模樣丫頭到綠綺殿請媯翟到望河樓。
“望河樓?這名字倒也新奇啊。”媯翟沒有逛過蔡國,獵奇之心大起。
“回息夫人,這是咱們大王夫人最愛去的地兒。您有所不知,望河樓建在河畔,河中種滿了各色芙蕖。夏日賞玩,最是美妙。可惜現下還不到盛夏,不然夫人一定讚不絕口。”
“姐姐調教的丫頭就是乖巧玲瓏,不像本夫人帶的那幾個笨丫頭,成天冒冒失失,不是跌個盤兒就是打個碗兒,做起活來不見動靜,敗起家來倒是起勁兒了。”
“息夫人好是風趣,不是奴婢們靈巧,只是夫人您寬厚不計較罷了。”
宮婢領著媯翟拾級而上,來到了一座高樓之上。媯翟站在高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