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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硯將賬本卷好放進自己的袖袋中,笑著安慰秦氏:“孃親莫要愁了,此事交於我罷。”
秦氏悶悶的嘆了一口氣:“原本還想著用這家鋪子今年賺的銀錢,多給你舔些聘禮呢……”
聞言,陸硯笑了起來,拿出自己改好的聘禮單子,道:“母親不用憂心,這些東西兒子自己準備,不讓母親破費。”
秦氏瞪了他一眼,說道:“你是堂堂國公府的嫡子,你的聘禮當然得府中出,又不是無父無母的孤兒,還自個兒置辦,說不去你不怕人笑話,我和公爺害怕別人戳我們脊樑骨呢!”說著接過聘禮單子,剛掃一眼驚得坐直了身子。
第四十章
“……翡翠點金玉冠頭面、瑪瑙青鸞套釵……”秦氏都未看完; 猛地將聘禮單子收起來,瞪大眼睛看著陸硯:“這些也太富貴了吧!”
京中嫁娶金銀玉器不能少,世家聯姻; 聘禮抬出去更是要金光閃閃、琳琅滿目; 一排的富貴氣象。可兒子定出的這份聘禮,僅金玉頭面就列了十二幅; 寶石頭面若干、金釧、金帔墜、冠叔、釵簪、珠翠首飾若干,新增了織金霞緞、綃煙紗等稀少的絲織物; 再加千枚金餅……這份聘禮光看著; 秦氏都覺得沉甸甸的拿不住。
陸硯笑了笑:“舒六娘子外祖家豪富; 又是舒夫人唯一的女兒,所備奩具必不會輕,咱們若是聘禮太少反倒難看…只是這些東西不從府中走; 我已交代玉成置辦,到時說成母親給我的添補便是了。”
“你……你哪來這麼些銀錢?”秦氏拉住兒子想要離開的手,壓低聲音問道。
陸硯笑的一派風輕雲淡:“孩兒自幼長於宮內,這些東西還是拿得出的; 母親不必擔憂。”
出了定國公府,陸硯重新拿出金葵樓的賬本,掃了一眼; 丟給後面跟著的棋福道:“你不必跟著了。”
“三郎君,小的剛剛去查了,那家新開的寶翠閣,是舒諫議夫人的鋪子。”
陸硯一怔; 看著眼前一副夥計模樣的廝兒,不相通道:“可是查清了?”
廝兒點頭,嘴角也有抽搐,原本以為是誰和定國公夫人有怨呢,沒想到都沒怎麼查,就查到了郎君的丈母孃身上,廝兒微抬眼皮看了眼沉默的陸硯,也不知道這親孃與岳母之間的鬥爭,三郎君要如何處理。
陸硯也是有些驚訝,盯著窗外看了半響才道:“我知道了,退下吧。”
廝兒立刻轉身出去,陸硯出神的看著窗外,天氣已經十分寒冷,但是園中的樹木上掛著無數彩帛做成的假花,遠遠看去一片花紅柳綠,隱約傳來的絲竹樂聲與歌舞歡笑與這園中景色相映成輝,一派熱鬧。
陸硯起身將窗格放下,在房中站立了半天,準備去金葵樓講這件事問問清楚。他雖與舒家有些淵源,卻也不過是因幼時作為聖上伴讀與舒相有了幾年師生名義,四五年前去江南處理一些事情,曾在舒家借住幾日,與舒家的幾位兒郎有些接觸。是以,他並未見過曲氏,只是以舒家那幾位兒郎的稟性還有舒六娘子的性子來看,這位舒夫人不應是這般手段惡劣之人,如此原因只可能出在金葵樓了。那位程福兒慣是個欺軟怕硬的勢利性子,只怕是舒夫人出入京不久在金葵樓受了氣才會這般。
沒過半個時辰,陸硯便將長寧與凌飛燕同掙一頂珠冠的來龍去脈問了個清楚明白。
程福兒跪在地上,瑟縮的看著陸硯,不停的告饒:“三郎君,奴再也不敢了,您便高抬貴手放奴一條生路吧。”
陸硯坐在椅子上沉默了一會兒,雖然並不太清楚這些小娘子非要搶同一頂珠冠的想法,但卻莫名的有些生氣,難道都是看著她嬌柔好欺負所以才敢如此大膽的從她手中奪東西麼?瞥了眼跪在一片求饒不止的程福兒,臉色就陰沉下來,對跟上來的另一位掌櫃道:“與她清算這幾年她掌管店鋪的所有賬目,連同清查的賬目與她一併送往京都府,奴侵主財,看京都府如何判吧!”
掌櫃一愣,抖抖索索道:“若是查不出問題呢?”
陸硯看著他,眯了眯眼睛,直接背出今日送到國公府賬本上這個月的賬目,冷笑道:“怎麼?還不曾出哪裡有問題?”
掌櫃腿一軟,要不是扶著身邊的案桌,差點跪在地上,不敢看向高坐椅上的陸硯,只能吶吶應道:“小的聽出來了,這就著人開始查賬……”
陸硯有些厭煩的別過頭,不想看他二人,掌櫃見狀連忙將軟成一灘爛泥的程福兒拖出了房間,剛要轉身關門時,聽到陸硯道:“尋兩套最上等的釵環拿過來。”
掌櫃立刻點頭,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