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澀春天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的那麼好。”
“我總是在傷害他。”
藍霓微怔,訝異道:“小術,你……”
“我想起來了,對不起。”花小術牽強苦笑:“真正逃避的人是我。”
就像當初她為什麼想不起救了自己的無名少年是誰,因為她一直在潛意識逃避。逃避恐懼、逃避傷心,為了保護自己,讓自己心安理得地活下去。
真正懦弱的人是她。
“你想起來了……”藍霓低喃,露出戚然的苦淡:“你想起來,當年小漪是怎麼被帶走的了?”
當年太后美其名曰滿足池鏡的心願,送他每日往返馨藝園跟隨白夫人學樂理,實則意在引蛇出洞,主動給予寧王動手的機會。寧王確實上勾了,卻不知道太后早有後著,事前與楊氏接觸,拿藍漪以假易真,替代池鏡引君入甕。
“我不是故意的。”
花小術忍著不讓淚水掉下來,她知道自己沒資格哭,可是淚水一點點凝聚,不受控制地潸然落下:“我不是故意指他的,我沒想害他。”
“我知道。”藍霓替她拭去眼淚,輕輕擁住雙肩發顫的人兒,“所以我從未想要責怪你,這不是你的錯。”
藍漪被抓的那天,是太后特意設的局。楊氏演了一齣戲,護了池鏡,逼花小術指認藍漪,並親手將自己的兒子推了出去。
那時候的花小術還太小了,小到只知道害怕,被楊氏狠狠掐住了手,要她指藍漪,就真的指了藍漪,明知根本就不應該是藍漪。
“我娘原是柔善之人,可她病了。”
楊氏一直是個性子綿軟的人,無論是出閣前還是嫁人後。早年夫妻親暱婆媳和睦,膝下孩兒又乖巧聽話,日子過得平淡,可謂是幸福美滿的。
可隨著長房敗完了家財,開始一步步肖想二房的東西開始,那些人每日上府中鬧事,每逢家主不在,便對家母言語刻薄咄咄相逼。楊氏膽小畏事,習慣了忍氣吞聲,長期鬱結在心,久而久之就病了。
自從她臨盆早產誕下藍家么子之後,漸漸出現了病態的徵兆。
剛開始的那幾年,楊氏把藍漪看得很緊,朝夕不離身邊,也不讓別人親近,就是丈夫兒女也只能多看幾眼。家裡誰也沒有太在意,畢竟是小兒子,尚是年幼,愛護有加也是應該的。
後來她爹染疾身亡,阿孃鬱結在心病情加重,越漸失智失常,越漸不可理喻。
“阿孃平日裡很正常,有說有笑,對我和大哥也極好極溫柔。”藍霓幽幽道:“誰也沒有發現她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了施暴傾向,獨獨對小漪。”
從前只以為孩子膽小認生,直到她們無意間發現孩子滿身的傷,才發現他總是不哭也不鬧,太聽話也太冷淡,死氣沉沉,不再像個普通的正常孩子。
當時家裡想要將母子隔離,可是楊氏不答應,藍漪只聽她的。
“小漪一直很聽話,阿孃說什麼就是什麼,要他做什麼就是什麼。”藍霓眼裡閃過一抹苦澀的淚意:“直到他從寧王府回來,他還是對我說……他說他不恨阿孃,一點都不恨。”
那時候楊氏已經再也回不來了。
寧王把藍漪關了整整一個月,才發現上當受騙入了圈套。或許是為了洩憤,又或許以為能夠用以威脅皇后,他抓了當時欺騙他們的楊氏,將母子關在了一起。
等藍漪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死了。
曾經囚困他們的牢籠骯髒汙穢,腐爛的血肉得腥臭令人作嘔。藍漪吃掉生母裹腹,從牢籠中爬出來的那個夜晚悄無聲息地殺掉了寧王府的每一個人,如同預謀己久,蓄勢待發。
偌大的寧王府那麼多的人卻無人知悉,夜長夢甜,酣睡淋漓,到死亦渾無所覺。
誰也不知道寧王對他們做了什麼,也沒有任何人不知道藍漪是怎麼出來的,知情者都死了,藍漪隻字不提,只要他不說,這個問題永將成為一個迷。
“大哥看上去面冷心硬,實則最心軟,也最疼小漪。”藍霓摸著自己的面頰:“可小漪從小就更喜歡親近我,因為我長得像阿孃多一些。”
在那之後,藍漪變得越發乖戾殘暴,動輒發怒,不馴服也不聽話。大哥勸不動時,也只有她這個作姐姐的偶爾還能勸服幾句。
“大哥太心軟了,他治不住小漪的。”藍霓釋然:“小術,如果哪一天我不在了,至少小漪願意聽你的……”
花小術忍不住說:“霓姐姐,你不要死好不好?”
她知道自己說了任性的話,她並不在乎原來的世界應該是什麼樣子的,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