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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進去便自行離開,阿寶站在殿門處猶豫不定,不知裡面又有什麼,只聽身後有人喚道:“阿寶?”阿寶猛然回頭,正見袁繼宗與謝遼站在身後。她心中一鬆,飛身撲到父親懷中,袁繼宗忙將她抱住,問道:“你怎麼來了?”
阿寶將前情說了一遍,又將在細柳池邊遇到蘇煦一事也說了。袁繼宗暗暗心驚,說道:“我本已準備回去,聽說二郎進宮覆命,便去找他問些事情,並未見到家中來人。”謝遼點點頭,道:“丞相一直與我在一起。”看了看阿寶道:“陛下還與你說了什麼?”阿寶搖搖頭。謝遼對袁繼宗道:“在高陽時,陛下聽聞阿寶病了,曾派了兩名御醫前去醫治。”袁繼宗神色凝重,輕聲道:“我知道了。”牽著阿寶道:“咱們先回家。”
父女倆在宮門外與謝遼道別,坐上袁府的軟轎,阿寶見父親面色沉沉,忍不住問道:“爹爹,我不該來是嗎?”袁繼宗看了她一眼,嘆口氣道:“不怪你,是爹爹大意了。”蘇煦一年前曾向他暗示欲求娶阿寶,被他拒絕後,再未提及此事,半年前還娶了一側妃,他便以為他已放開,誰料阿寶才回來,就發生了這種事。
回到府中,袁繼宗將管事喚至書房,細細問了當時情況,管事將內侍的話學了一遍,袁繼宗驚道:“他果真這樣說!?”那內侍是蘇煦的近侍,地位非同一般,他說的阿寶的大富貴,除了進宮還能指什麼!
袁繼宗在書房內苦思良久,仍是毫無對策,蘇煦今時不同往日,不再是無權無勢的閒散親王,而是天下之主,若他一紙皇命,令阿寶入宮,自己怎能抗旨?他在房中轉了許久,對管事道:“你速去驛館,將盧縉請來!”
一個時辰後盧縉來到袁府,徑直被請進書房,待阿寶聽說匆匆跑去時,他已離開。阿寶心中隱隱不安,不知父親漏夜召喚盧縉談了些什麼,是否與今日之事有關。她不禁開始後悔,京城這般複雜,還不如與盧縉留在邊城。
次日早朝,蘇煦當著百官傳召了謝遼與盧縉,謝遼將高陽一戰的情況詳細稟報,蘇煦頗為滿意,北狄雖並非戰敗而退,總也解了邊境之患,可算他登基以來的一件喜事,當下擢升謝遼為三品輔國將軍,賞百金。謝遼謝恩退到一邊,盧縉跪在殿中,蘇煦打量了他片刻道:“你便是盧縉?”盧縉答是,蘇煦點頭道:“果然一表人材,難怪丞相對你青眼有加!”
袁繼宗為盧縉取字一事,朝中大臣都知道,蘇煦此言並不覺突兀,袁繼宗與謝遼卻知他另有所指,袁繼宗神色如常,謝遼微微皺眉,不著痕跡地看了盧縉一眼。盧縉伏地道:“蒙丞相錯愛,臣惶恐!”蘇煦微微一笑道:“錯愛麼……”看了階下站在首列的袁繼宗與謝謙一眼,笑道:“你以區區五百之兵,苦守高陽,保我大越寸土不失,乃是大功一件!丞相,大將軍,你們看應如何封賞?”
☆、三十六、誰的天下
謝謙看了看袁繼宗,見他做沉吟狀,似在思索,暗罵一聲,上前一步正要說話,便聽有人高聲道:“陛下,盧縉當罰不當賞!”諸臣皆驚,循聲望去,正是侍中華昱。袁繼宗回頭看看他,一言不發,謝謙亦退回原位,噤聲不語。
龍椅之上,蘇煦奇道:“華卿何出此言?”華昱出列道:“盧縉私縱百姓,強徵民夫,後又貪生怕死,棄城出逃!此人按律當誅,怎可再行封賞!”眾人譁然。蘇煦似頗為吃驚,問道:“竟有此事?”華昱道:“涿郡太守可為證,盧縉未向其稟報便令百姓出城,致萬餘人流離失所。又強行徵用青壯百姓守城,此後更是臨陣脫逃,棄城而去。”
蘇煦聽聞變了臉色,問盧縉道:“盧縉,你有何辯解?”盧縉直起腰,抬起頭道:“臣無從辯解!侍中大人所言皆屬實,只是當時情形不容臣選擇。”蘇煦沉下臉道:“既是事實,你可知罪?”盧縉咬牙道:“臣……”話未出口便聽袁繼宗道:“陛下,臣聽聞當日大將軍之子謝三公子也在高陽,應該很清楚當時之事,何不請謝三公子上殿,說一說當時的情形。”
謝謙抬眼瞄了瞄袁繼宗,又在心中罵了一句,蘇煦已看著他問道:“大將軍,可有此事?”謝謙沉吟一瞬,身後謝遼極輕地喚了一聲:“父親!”他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盧縉,心念飛轉,暗暗長嘆一聲,出列道:“陛下,確有此事!”
蘇煦輕輕“哦”了一聲,隱在冕旒後的面孔看不清表情,只能見到他微微彎起的唇角,似在微笑,他的目光在謝謙與袁繼宗二人臉上滑過,口中說道:“既然如此,便請三郎來說說吧。”早有內侍奔往謝府去請謝遙。
半個時辰後,謝遙匆匆趕到,三呼萬歲後與盧縉跪在一處。蘇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