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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家一同來了。”言下之意若阿寶不進宮便是抗旨不遵。管事微微皺眉,說道:“我們姑娘不是命官,也非內命婦,便是入宮也是後宮貴人宣召,陛下此舉恐於禮不合。”內侍“呵呵”乾笑了兩聲,說道:“此言差矣!天下是陛下的天下,規矩也是陛下定的。袁姑娘是有大富貴的人,管事莫要再阻擋。”
管事聽的暗暗心驚,這內侍的暗示已十分明顯,他回頭憂慮地看了看阿寶,見她茫然地望著自己,心知她並不知道這其中的含義,暗歎口氣道:“姑娘,你……”阿寶道:“既然阿煦哥……陛下要見我,我便去一趟吧,正好可與爹爹一同回來。”內侍笑道:“姑娘請!”說罷當先出去。管事拉著阿寶低聲道:“進宮後便去找丞相,切勿與陛下單獨相處,也不要碰那宮中飲食。”阿寶莫名其妙,管事是家中老人,對父親忠心耿耿,雖不知他為何這麼說,但總不會害她,於是點頭應下。
阿寶上了一乘綠羅小轎,往皇宮而去。轎子行在御街之上,耳邊充斥著各種人聲,她卻突然想起那日空曠的高陽城中,盧縉沉沉的腳步聲,心中泛起一絲甜意,恨不得立刻就與他相見。小轎悄無聲息地進了宮門,阿寶掀起轎簾,依稀還能記得些景緻。
又走了半刻,抬轎的小黃門停下腳步,躬身請阿寶下轎,阿寶探出頭,見此處無宮無殿,僅一方蓮池,不由皺眉道:“這是哪裡?”一名小黃門退後一步道:“此處是細柳池。”阿寶看著他道:“我爹爹呢?”那小黃門只道不知。阿寶下轎左右看看,先前那名內侍也沒了蹤影,一時又急又怒,上前抓住那小黃門的衣襟正要說話,誰知他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口中喚道:“陛下!”
阿寶一呆,緩緩回過頭,蘇煦一身玄色龍袍,正笑吟吟地望著她,見她看過來,揮手令左右退去,徑直走到她面前,執起她的手道:“寶兒,你回來了!”阿寶一驚,忙掙脫開,退後兩步伏地道:“臣女袁寶兒參見陛下!吾皇萬歲!”
蘇煦目光微閃,笑著雙手扶起她道:“寶兒無需多禮,怎地與我如此生分了?仍喚我阿煦哥哥吧。”阿寶再不曉事,也知不能如此稱呼皇帝,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訥訥地站著。蘇煦藉機仔細打量她,她比當年又長高了些,身姿已十分玲瓏,聽聞她在高陽大病了一場,果然臉色還有些蒼白。見她低著頭站在那裡,不由微微一笑道:“寶兒可還記得這裡?”
阿寶抬起頭四下看了看,搖搖頭,蘇煦眼中掠過一絲失望,自懷中拿出一把摺扇,開啟遞給阿寶道:“你再看看。”阿寶雙手接過,扇面正是自己幼時送他的那幅塗鴉,皺眉看了片刻,才遲疑道:“這……畫的是這裡?”
蘇煦柔聲道:“那年你爹爹要送你去廬江,你來同我告別,說捨不得我……”他停頓了一下,阿寶驚訝地看他一眼,他輕笑道:“你說要送我禮物,便在這裡畫了這幅畫,還讓我日日都要帶著,不許離身。我怕紙張年久易損,便令人做成扇面,如此方能隨身攜帶。”
阿寶一陣汗顏,心中想道:“這些我怎麼都不記得了。”蘇煦又道:“你還說,這是信物,若再見時,我仍帶著這幅畫,你定能認出我來。”阿寶的頭愈發低了,暗暗奇怪這些事為何自己全無印象。蘇煦拿回扇子,接著說道:“我說你若不認識我該怎麼辦,你說若真那樣便什麼都聽我的,任我處置!”說罷深深地看著她。
阿寶心中暗道:“我又不是傻瓜,怎麼會說這種話?定是當時年幼,被他誆騙著說的!”口中說道:“陛下恕罪,臣女完全不記得了。”蘇煦上前一步,勾住她的下頜,將她的臉抬起,盯著她的眼睛道:“寶兒是要耍賴嗎?”
阿寶想也不想,“啪”地一聲將他的手打掉,兩人俱是一怔,阿寶見他慢慢沉下了臉,嚇得伏在地上道:“臣女無狀,陛下恕罪!”過了片刻未見蘇煦說話,偷偷抬起頭瞟他一眼,見他也正看著自己,目光中蘊含萬千情緒,她卻是半分也看不懂。
蘇煦見她這副模樣,長嘆一聲,無奈道:“你莫要怕我,我雖是皇帝,對你卻仍是……”他似說不下去,讓阿寶起來。二人都不再說話,他負手看著那方蓮池,如今正是二月,春寒料峭,那池中只有一汪春水,他卻看的十分專注。阿寶不明所以,隱隱覺得不安。從前的蘇煦只讓她覺得陌生,如今的他卻讓她感到害怕。
許久後,蘇煦輕聲道:“原來喜歡這裡的只有我一個……”阿寶聽他的語氣十分落寞,也不敢接話,蘇煦又站了一會兒,方令內侍送阿寶去前殿,待她走遠後,沉聲道:“宣高陽縣令盧縉明日進宮!”
阿寶隨內侍來到一座偏殿,內侍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