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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她是我家將軍未過門的妻子!”只聽“咣噹”一聲,遲昱手中的刀竟然掉在了地上,木呆呆地望著他。應生暗道一聲奇怪,仍是低聲道:“她曾遇船難下落不明,將軍整整找了她五年,今日一見,難免會過於激動。”
遲昱沒有動,只愣愣地看著他,應生鬆了手,見官兵已與山匪戰到了一處,刀劍無眼,若有人員傷亡只怕阿寶心裡會不好受,眼珠一轉,對遲昱道:“得罪了!”撿起地上的長刀架在他脖子上,揚聲道:“流雲寨的人都住手!否則我殺了他!”陳慶等人見遲昱被他劫持,忙收了兵器停下來。
應生見眾人住手,示意官兵退下來,待兩邊分開後才道:“我們並無惡意,將軍也不會傷害你們寨主,我們現在就退去!”說罷將刀擲在地上,放開遲昱,牽著盧縉丟下的紅馬果真帶領士卒下山去了,留下流雲寨眾人面面相覷。
這一切來的快去的也快,從官兵攻打流雲寨到盡數退去,不過半個時辰,陳慶等人摸不著頭腦,見遲昱仍傻傻站在那裡,忙上前問道:“剛才那人對你說了什麼?他們把當家的抓到哪裡去了?”遲昱不答,陳慶急道:“你倒是說句話啊!當家的呢?”遲昱忽然大叫一聲,衝進寨中,陳慶被他嚇了一跳,忙追了過去。
且說盧縉抱著遲娘子,不辨方向地奔出十餘里,這才放下她。遲娘子雙目含淚,輕聲喚道:“盧大哥……”盧縉雙臂一收,又將她緊緊抱在懷中,口中直道:“阿寶!阿寶!”那遲娘子正是失蹤多年的阿寶。
阿寶只遲疑了一瞬,便也緊緊抱著他的腰,埋首在他懷中。盧縉輕吻她的發,柔聲道:“我終於找到你了……”聲音微微發抖,似無限欣喜,又似飽含辛酸。阿寶極想放聲大哭,卻只是默默流淚。
遠處野獸的不時嚎叫,頭頂飛鳥的起起落落,都不能驚散深夜山林中緊緊相擁的二人。盧縉滿腹的疑問,此時彷彿已不重要,阿寶又重回了他的懷中,這便夠了,她是怎麼從淮水之濱來到這邊塞之地?這些年怎麼過的?她成親了沒有?為何不願見他?這些折磨他數日的問題,都被她那聲“盧大哥”擊得粉碎,他此刻只想永遠這般抱著她,再也不分開。
直到東方漸白,阿寶才睜開眼,自他懷中抬起頭,見他仍是緊緊地盯著自己,心中一酸,輕聲道:“盧大哥,我累了,咱們坐下說話吧。”盧縉痴痴地點點頭,左右看看,攬著她走到一棵松樹下,脫下外衣鋪在地上,這才抱著她坐下。
阿寶背過臉,悄悄將湧出的眼淚擦去,轉過頭輕笑道:“你何時到朔方來的?”盧縉看著她道:“半個多月前。”阿寶道:“你是來查二哥的死因的嗎?”
☆、五十八、她的往事
盧縉點點頭又搖搖頭,阿寶奇道:“究竟是不是?”盧縉道:“陛下令我來守邊,只來時三哥囑我留心查下謝二哥的死因,所以是也不是。”阿寶沉默片刻,忽而道:“二哥是我害死的!”
盧縉一愣,忙將她抱緊道:“休要胡說!”阿寶用力掙開他道:“真的是因我而死!他若不是常來看我,便不會輕易洩露了行蹤,被人伏擊;若不是怕暴露我身份,也不必輕車簡從,以致毫無還手之力。”盧縉此時腦中已有幾分清明,他自從知道阿寶身份後,便猜到謝遼的死或許與她有關,卻在聽到她如此自責的一番話時,忍不住心疼。
阿寶不待他反應,自顧說道:“那年爹爹……死了,我悔恨交加,恨蘇煦無情,恨自己不曉事,悔當初太過任性……落入水中那一刻,我竟生出一種解脫之感。吳大哥的手已伸到我面前,我卻不願再抓住,便閉上眼睛任水流將我沖走……那時想的就是,爹爹不在了,我已經沒有家了,你……你爹爹又那般討厭我,此生再不能與你在一起,天下已沒什麼可讓我留戀的,倒不如死了乾淨……”
盧縉彷彿仍能感受到她當時的絕望,不自覺收攏雙臂。他在吳郡任職時曾回過陽羨,應生將阿寶苦等他四個月的事告訴了他,又帶他去了阿寶曾經住過的那座小院,院中彷彿還殘留著她的氣息。他至此便再沒回過家,帶著應生在那院中住了幾日,意外地在院中樹下發現了阿寶埋在土裡的信,全是寫給他而未寄出的,想來是怕他在戰場上分心。他一封一封地看著,感受著她從忐忑到期待,再到絕望的變化。他給父親寫了封信,告訴他阿寶一日未找到,他便一日不會再回家,此生若沒有了阿寶,他寧可孤獨終老,也不會另娶他人。
阿寶被他勒得有些疼,輕輕皺了下眉頭,卻捨不得讓他放開,忍住疼痛繼續道:“誰知老天竟然不讓我死!有兩個船工是兄弟,正好見我沉到水中,便順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