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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他便隨兄長帶兵北伐,十二歲的年紀,上戰場,當肉盾都嫌太小,而這,卻是他們兄弟最好的出路。
他與她從來就不同,他是猶如野獸一般被養大,即便衣冠楚楚、舉止有度,也改變不了他野獸的本質。而她,是一朵被家族精心呵護的嬌花,經不起風雨摧殘。他的身邊從來不需要一朵嬌花。
劉煜揉了揉眉心,思緒被強行扯回來。那朵花,已經徹底消失,毫無痕跡,彷彿畫本上從未畫過它一般。
如此奇景,美得十分詭異,又美得驚心動魄黯然神傷,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粘在那處空白處,忘記回神,似乎在思考剛才那一幕是如何發生的。
“我想,那個陷害我的人,大概是想讓陸姑娘的畫像如剛才那樣在人前消失,可惜了,我畫的都是等身雙面畫,藥水起效時間最多半個時辰,這點時間不夠他勾勒完整個畫像。”
眾人一想,任誰在黑夜中看見這幅畫中一個人慢慢消失,也會被嚇得三魂不見七魄,突然之間,他們覺得有些可惜呢,沒達到最大的驚悚效果。
“不對啊,既然是抹除痕跡,只要勾出人像範圍,再將其他地方塗抹不就完了嗎?何需浪費那麼多時間?”此刻說話的是趙誠,他不是有意針對宋軼,相反,這是在別人找出漏洞前,幫宋軼拎出來先填上。
宋軼笑著搖頭,“當然不行,我試給諸位看。”說罷,宋軼將毛筆又沾上藥水,在沒有朱丹彩墨的地方落下一筆,瞬間,畫布出現一個焦黑的點,稍微用力一撮,那個黑點,便成了一個破洞。眾人又是一陣驚呼。
“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個條件。這藥水是不能沾染到朱丹彩墨以外的任何地方,甚至在彩墨淺薄處,都不能沾染過多的藥水,否則也會將畫布毀去。藥水的控制多一份則會毀壞畫布,少一分則無法去除彩墨,尋常畫師是不可能在描摹畫像時做到這一點的,能讓這幅畫像消失的,必然是畫中大手。”
所有人的視線不約而同射向韓延平。這裡,雖然人人都會琴棋書畫,但是在繪畫上能達到這種造詣的只有宋軼和韓延平。
“宋先生懷疑在下?”
宋軼非常老實地點頭,毫不隱瞞自己的懷疑。盧君陌表示,她其實完全可以委婉含蓄點,他都看得出來小傢伙是臨時拉人來墊背,萬一就不是韓延平呢?最後被打臉豈不是太疼。
劉煜卻知道,小色狼既然敢當眾斷定,自是有十足把握,姑且看她如何為自己洗刷清白。
“就因為在下畫技不錯,便成為嫌疑人,宋先生這個理由未免太過牽強。何況,這種藥水應該不是什麼人都會有的吧?宋先生隨手就能拿出這東西,難保不是你自己……”
“韓先生是說我活得不耐煩了嗎?”
話被打斷,韓延平噎得差點背氣。宋軼懶得聽他狡辯,她相信韓延平早做好被揭穿的準備了,越是給他說話機會,他越會混淆視聽,牽著眾人鼻子走。
於是宋軼直接挑明:“你,當然沒這本事!但給你藥水,教你如何消除彩墨痕跡的人一定有這本事。”
“你、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你不懂嗎?韓先生,你的冷汗出來了?”宋軼好心提醒道。
任誰被突然說中虛心事,都會被嚇一跳,冷汗直冒,而韓延平此刻就是如此,只是他自己還未意識到,便被宋軼點明瞭。韓延平暗自穩定心神,正想為自己辯解兩句,宋軼顯然不會給他這個喘息機會,補充道:“還有一件事,韓先生說對了,這種東西的確不是什麼人都會有的,包括世代為宮廷畫師的韓家,得到這種東西,我想,你一定捨不得將剩下的遵照吩咐丟棄,而會好好收藏起來,供以後研究。”
韓延平臉色瞬間得沒了血色,雙腿顫了顫,這個人,為什麼她會什麼都知道?
原本虞泰是想利用這些人的好奇心給劉煜製造了一個被動局面,而此刻宋軼係數還了回去,虞泰的心臟都被驚了一下。
虞少容分明感覺到父親的拳頭捏緊了,從來還沒有人讓他的父親露出這樣的情緒。因為那是一隻螻蟻,他們認為隨便捏一下就死了,根本不成氣候,誰知這隻螻蟻全身是鋼刺,還沒捏下去,自己先被放了血。
“去搜!”劉煜下令,“把韓延平抓起來!”
韓延平總算反應過來,“即便是我抹除了畫像痕跡,但也不至於就獲罪,司隸臺憑什麼抓我?”
這位宮廷畫師還是這般天真!
“你還不明白嗎?陸青枝的畫像消失,跟她墜湖溺亡,一定不是巧合。本王有充分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