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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起几上的茶杯,輕輕的吹了吹,喝下一口,隨後淡淡道:“是麼?怎麼咱家聽說是裴大人當年追求她不成,以致惱羞成怒,如今挾私報復?”
裴澄大怒,一拍桌子道:“胡說!本官何曾挾私報復?分明是那魚玄機因妒殺人,本官按律將之抓獲,與挾私報復何干?”
田令孜也不答話,只是目光深邃的望著他,神態甚是悠閒。
裴澄見狀,更是惱火,正要不顧一切的發作逐客,突然想起自己憤怒如此形之於色,在他人眼中看來,豈非是心中有鬼的象徵,不正坐實了田令孜話中所說?頓時出了一聲冷汗。
要知道這魚玄機雖然不過是一個假道姑之名行娼妓之實的女子,但她在長安士子心中卻頗有地位。其追求者,也頗多官宦權貴人家。若是有人以這個藉口彈劾自己,那自己的官位,豈非岌岌可危?
一想到這裡,裴澄的怒火頓時熄了下來,臉色霎那間平息下來,輕咳一聲,用盡量平靜的口吻說道:“田大人,究竟有什麼大事,還請直說,不要在下官的職權範圍內糾纏。”他以為方才的話乃是田令孜故意拿來要挾自己,以便為他辦一些難以辦成的事情,心中頓時打定主意,只要事情不超過自己能夠接受的極限,都一概給他辦了。這筆帳,等來日再算不遲。
田令孜笑道:“咱家是普王府的人,跟外廷的人沒什麼關係。裴大人辦案是秉公行事也好,是挾私報復也好,都跟咱家沒關係。只不過……”
說到這裡,他故意停了一停。
“只不過什麼?”裴澄已有不耐。
“只不過,這個魚幼薇,跟咱家卻有點關係。”
裴澄這一驚非同小可,顫聲道:“難道那……那魚玄機還跟田大人有什麼瓜葛不成?”心中已是冷汗直冒。
眼下這田令孜雖然是普王府的人,卻也在宮裡當值。宮裡面的人,視宦官可比看待自己這些外臣親信多了,況且朝政也多掌握在宦官手中!如果那魚玄機真的與田令孜有何瓜葛,那自己豈非已經得罪了田令孜?到時候,自己的官位不報不說,只怕還要累及妻兒族人!
田令孜哈哈一笑:“裴大人勿慌,咱家跟那魚玄機,一點關係都沒有……”
裴澄心中總算鬆了一口氣,心叫僥倖,耳邊田令孜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只是跟咱家的主子,普王殿下,有點不淺的瓜葛!”
裴澄心中又是一驚,不過這一回比上次可好多了。普王雖然是皇子,卻年紀幼小,遠不及這田令孜可怕。就算普王跟魚玄機有什麼瓜葛,自己也能夠把他糊弄過去。當然,這個就要眼下的這位小馬坊使田令孜田大人的幫忙了。只要他肯幫忙,只要不是什麼抄家滅族的大罪,都能夠搪塞過去。
想及這一層,裴澄立刻對田令孜親熱起來:“下官實在愚鈍,還請田大人示下!田大人有什麼事情要下官去辦的,下官一定從命,決不推阻。”
這是他第二次說這句話,但方才說的這句話,不過是套話,只有在眼下這心中忐忑不安之時說得,才是真心之言。
田令孜冷眼旁觀,見已經摺服了這位京兆尹,當下溫和的笑道:“裴大人不須如此。且聽咱家一一到來。”當下將普王聞聽魚玄機豔名遠播,又有才名,所以動心想讓魚玄機入王府的事情給裴澄說了。
聽得裴澄乍舌不已。他身為京兆尹,早就知道皇家的那些親王們一個個驕奢浪蕩,好色荒淫,卻沒想到這位普王殿下居然如此出色,年方十歲,便已經好此道了……
田令孜知他心中所想,也不糾正。他心中倒有點遺憾普王並非真的好色,如果是真的十歲便如此好色,那普王就更跳不出自己掌心了。
聽完田令孜之語,裴澄本待拒絕,無奈他今夜已經被田令孜收拾得服服帖帖,有心說不,那個不字卻始終說不出口來,惟有吶吶半晌,無一語言,老半天才道:“這……讓下官將魚玄機放走,這實在……”
田令孜笑道:“咱家也沒說讓你直接放走。你還是照常審訊。只需審訊完了,給出判詞說判她一個為奴的罪名,隨後賣與咱家便可。這,該沒什麼為難的了吧?”
裴澄猶豫片晌,終於抬頭道:“也罷,一切就聽田大人吩咐就是!”
田令孜點點頭:“裴大人如此明理,實是難得。咱家雖然在宮中只是馬坊使,卻時時出入禁中,於宮中也說得上幾句話。屆時只需美言幾句,裴大人的這京兆尹,只怕就要右遷了!”說著呵呵的笑了起來。
(注:古時左卑右尊。左遷為貶職,右遷為升職。)
裴澄也嘿嘿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