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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僻的性子又上來了,心中又驚得厲害,生怕出什麼閃失,不由出聲央求,“莊主,莊主求您救救我們,將那猛禽趕走吧!”
慕禾瞥她一眼,尚未抬頭,手中兩枚棋子一閃,便是凌空射出……
“叮叮”的兩聲脆響,自一旁樹叢射出,直指金雕而去的箭矢,箭頭被兩道黑色的流光生生削掉,軌跡亦被打偏了去,從金雕翅膀下的虛空處穿了過去。
金雕避開箭矢之後翅膀一收,落在院前鞦韆上,直駭得兩侍女魂飛魄散。
院門前,有一筆挺的玄色身影從樹蔭下走出,手中執著一把通體漆黑的弓箭,眸光如炬,面容猶若雕塑,深刻著剛毅冷漠。然而面對慕禾之際,卻在一眼過後,情不自禁低下頭。
慕禾似笑非笑,“你何時來的?”
“幾天前。”
“幾天前就到了,卻不露面。是不想見我,還是不想見溫珩?”慕禾接過話頭。停靠在鞦韆上的金雕在她應聲的同時,銳利的眸光便直勾勾的落在她身上,像是通人性一般在聆聽著。
然而有人聆聽,卻沒有人回答。
慕禾重新執起兩枚棋子把玩,低眸之際,眸中一閃而過的怒氣,“我最近不想殺生,這雕大抵也是某位隱士養的,你不要用箭,去給我將它拴住,省得它去旁的地傷人。”
渝水聽聞此言後眸都未抬,卸下弓箭,一絲猶豫都無,大步向鞦韆走去。
侍女未見過場面,意識到這個素未謀面的男人竟然真的打算赤手空拳打算去抓住一隻雕,不由為腦中想象的血腥畫面而驚恐的尖叫起來。“莊主這是要做什麼!會死人的!”
慕禾這一回卻連瞥她一眼都不曾,冷冷補充道,”不準傷它。“
尚有十步之遙的時候,金雕毫無預兆的展翅而起,伴隨著女子足夠刺破耳膜的尖叫聲,俯衝朝渝水撲去……
一番實打實的肉搏,渝水受了些不輕不重的皮肉傷,完成任務後便沉默不語的站在慕禾的身邊,即不解釋什麼也不詢問什麼,彷彿就是一根木杆子杵在那,一個不曉得痛的工具。
金雕則完好無損,被鐵鏈暫時拴住,養在山莊前的一棵大樹下,等著它家主人前來認領。
“從前慕容落道,你是給人欺負得最順手之人,亦是欺負得最無趣之人,我一貫以為她這愛好頗有些獨特,今個體會一番,還真是別有一番滋味。”慕禾看著他手臂上淋漓的鮮血,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輕聲問,“渝水,你說,我自小待你好不好?“
”好。”回答得急而穩。
“可我對你再好,也是無用的。”
或許她算不得是個多灑脫之人,也並不認為君子之交淡如水,在慕禾心中,既然是青梅竹馬的玩伴,她偏心著他,他自然也該偏心著她的。彼時形勢所迫,慕禾可以理解渝水對她拔刀相見,也為上京的那一夜,他為她留下的眼淚而感動。
可他終究首先是棲梧宮之人,為了慕容凌的一句命令,竟然生生騙了她兩年!
當初渝水砍傷祁容溫珩之後,雖為北陸朝廷所囚禁,可依溫珩的手段怎會連從牢中換一個人都換不出來。他早已出獄。
正是那時,棲梧宮因此與北陸關係敏感,內外憂患。慕容凌為了逼迫她回莊,刻意瞞下渝水已經被解救的訊息,命他不準接近她半步,除非她願意回來接管棲梧山莊。
而彼時聽聞渝水出事訊息之後,慕禾真的回到了棲梧山莊。只是一反常態時的冷靜,態度堅決、要求不惜一切地救回渝水,哪怕與北陸朝廷勢不兩立。
她並非一個感情用事的人,但也不是絕對理智之人,她那時只知渝水是為她惹下的滔天大罪,那她還有什麼可顧忌,而不去庇佑他?
然而這樣的態度卻激怒了包括慕容凌在內的所有長老,以為她只是恨溫珩恨得徹骨,藉機小題大做,一群向來只求著她回來的人竟抖著臉皮,中氣十足朝她怒吼,”你怎可為了一人之私將棲梧山莊至於不利之地,如是不明智之人,怎能掌管棲梧山莊!請莊主反思!“
所有人的勸阻都是無用的,她的□□屏絕了長老反抗強烈的進諫。只有當華雲坐在輪椅之上,身影出現在門邊,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她,眸光溫柔而無一絲指責。
那一剎,腦中魚死網破瘋狂的念頭像是被猛然潑了一桶冰水,從心底涼透。她可以不在意所有人的喜怒哀樂,唯獨不能忽略華雲。
他是在意棲梧山莊的。
渝水和華雲,她又能怎麼抉擇呢?
所以離開了棲梧山莊,等了足足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