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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豐年:“這個真好吃……下次……嗝算了,下次換香辣的。”
鄒夫人:“香辣的不好,嗝……吃了容易長痘子,不若吃椒鹽的,更有風味。”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縣丞夫人姓蘇,小名如如; 是長安蘇家的嫡出閨秀。不過因為母親早逝; 故而由著繼母嫁給瞭如今的鄒縣丞。鄒縣丞長得丰神俊朗,儀表堂堂; 就是前頭有過一個娘子,剛嫁給他兩年便死了。而他本來也是鄒家嫡子; 想與他結親的人家有不少; 他卻只全推拒了,說是守妻孝。
如如嫁他前便十分懼怕他; 因著家裡兄長也有同鄒縣丞一道在私塾裡頭唸書的,皆說他還是舉人時; 便成日板著臉,也不好酒肉; 端的十分無趣。有次蘇家長兄拉了鄒縣丞在家裡賞梅; 藉此讓妹妹瞧幾眼,與她定親的男子是甚麼樣子。
如如躲在遠處的樹後頭瞧他,不成想他與兄長說著說著; 便轉了頭來; 一眼便瞧見她。他的面色十分冷淡; 眼神像鋼針似的,扎地人害怕極了; 一轉頭又留給她一個冷淡的背影。如如有些難過,她連他的臉都沒看清,只記得他的眼神煞是怕人。隔天夜裡她便著了夢魘; 夢裡全是凶神惡煞的相公,能止小兒啼哭。
任豐年聽到這裡也深有同感,有些人就是這麼怕人的,一個眼神便能把人嚇得瑟瑟發抖,言語不能。至於臉?臉是甚麼個東西,再好看的臉,配上冷漠之極的表情,也無甚用場了。
如如說到一半便不說了,繼續捻起一小塊酥餅,小口小口地吃著。接著她嫁了他,自然曉得這人不是那樣的。看著雖冷,內裡卻火熱硬朗。
除了不喜她多吃點心,怕對身子不好,旁的地方待她都甚好。不過這麼羞的事體,她還是不敢同任豐年說。畢竟任豐年還是個未出閣的小姑娘,把人小閨女帶壞了,縣令娘子可要抓著她打了。
任豐年聽完前半程,心裡也感慨,家家都有難唸的經嘛,如如平常這麼無憂無慮的人,不成想家裡有個這麼可怕的相公。她不由更憐惜如如了,連去她府裡瞧她的日子也越發多起來。連著兩次休沐,鄒縣丞本想回家手抱小嬌妻,全碰上任縣令家的大小姐上門找嬌妻說話。
鄒縣丞的臉不由更黑了:“…………”
隔了兩日,便是張主簿開的宴,請了浩水縣許多鄉紳和官員及家屬一道來吃酒賞梅。
要說這張主簿,乃是出自長安張氏主支,還是嫡出么子。不過他就特別在屢試不第,如今差點到不惑之年,才中了舉人。本來以舉人之身能為官的便是少數,僧多粥少,許多人一輩子也未必能等到一官半職。好在張主簿家裡有權財,稍稍通融些關係便給了一個小主簿噹噹,雖只是個八品官,卻好在事物輕鬆,不招眼,又身處富庶繁華之地,不怕升不了遷。
張主簿是紈絝子弟的主力,而他此次專門宴請的呂大公子,便是青年俊彥中的佼佼者。年紀輕輕便成了平遙呂氏的族長,可以說是難得的青年俊彥了,故而此次浩水縣的姑娘媳婦們都應了宴邀,只為遠遠的瞧上幾眼呂公子的尊容。
任豐年作為曾經拒過呂大公子親事的姑娘,又一次感受到了尷尬之意。她總覺得老天就是在拼了命的讓她羞惱尷尬,雖則平遙之事並不曾傳到千里之外的浩水縣,可到底也曾發生過,萬一叫人知曉了,她下半輩子的著落可又沒了。
然而呂大公子可不這麼想。當日宴上,前頭是男人吃酒談笑之處,後院裡頭是姑娘們說笑賞梅的地頭。張主簿家裡瞧著雖不大,但是各樣裝飾和各處地方,皆是十分精緻優雅,充分顯現了他身為長安貴族的品味,和在生活上的苛刻追求。
張主簿的夫人餘氏與他成婚幾十載,三十許的婦人瞧著也是保養得宜的樣子,倒不是瞧著像二八少女,只是瞧著精神很好,容顏緊繃不失細潤,渾身得體的貴氣是不能遮掩的。
任豐年來浩水縣多日,參加個宴請倒是很隨意,畢竟她是縣令家的嫡出大小姐,活活是個地頭蛇,誰家的姑娘小姐見了她,即便是腰板再直也要稍稍軟了脖子再說話。到了張夫人身上便少了那樣的小心翼翼,她見著任豐年便像是瞧小輩似的,把小姑娘拉在身邊說了會話,又一道賞了梅,倒像是個年長的大姐姐。
張夫人沒有生過兒女,索性張主簿也不納妾室,有什麼好的只拉了自家夫人享樂罷了。而張夫人與眾人談起兒女,也從不避諱自己的遺憾。
張夫人道:“你們都見我過得快活,只我也是想要有個乖女兒能養在身旁的。可惜老天不作美,我與我家老爺沒有子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