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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子街的街頭,無數橙黃色的燈火將這裡裝點得夜色輝煌。各個教坊依然如很多年前一般,各自門前裝點著不同的燈籠。只是張娘子那時候慣用的金繡鯉魚長紅燈籠,如今在敦煌的桐子街上,已經不會再出現了。
不過這些日子,從長安又傳來了不少新巧的燈籠樣式,紅豔豔地掛在各家教坊前。原先雲水居的地段已經被盤了出去,如今裡面負責生意的大娘子從長安運來了一種名為“走馬燈”的燈籠,一點上火,就會有描了戲文的燈籠膽,在裡面旋轉,吸引了不少過客的目光。
翟容趴在一個教坊二樓的樓閣扶欄上,看著路上的車水馬龍。他的手指在窗格前的紅燈籠上,繞著一段紅流蘇。他在這裡三日了,那些老國手們也是快馬趕過來,幫他會診了三日,正在試藥。他百無聊賴地伏在扶欄上看樓下的街景。
這座屋子是翟容要求租的,桐子街日夜通宵熱鬧,他們有點雜人出入,不會引起關注。而且,這裡距離當年的雲水居不遠,翟容悶了可以在這裡看看風景,回憶回憶當年的趣事。
樓下來去的人真多,雲水居原址那個房子翻修過了,客人也不少。翟容不知不覺有了笑意在臉上。
記得小時候,他將若若從雲水居里拖到桐子街上,也是這樣人聲鼎沸、摩肩接踵。那時候他還嫌棄這裡太過熱鬧。如今想起來就很好笑。
正在這時,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原先雲水居的屋舍下。
若若穿了一身很清麗的藍色衣裙,身上卻光禿禿沒個首飾搭配著。她手中護著一卷不知道什麼東西,被一個男子按著肩膀,推推搡搡地將她推出來。那男人渾身都是沒好氣的樣子,口中猶自罵罵咧咧。
翟容皺眉,支起身子就想要跳下木閣:他的女人,怎麼能讓別的男人給這麼推?可惜身子一動,內臟一陣痙攣,疼得只能重新趴在欄杆上。
他仔細一看,那圖桑男子打扮的人,原來是步陸孤鹿荻?
翟容艱難地睜著眼睛,看若若被鹿荻拍頭皮。心道,不知這笨丫頭又做了什麼可笑的事情?他抱著看好戲的心態,打算看下去。秦嫣他們並沒有走遠,恰好就停留在他的木窗之下。一串圓圓的紅燈籠,照得她臉上粉撲撲像朵芙蓉花。
“鹿荻,對不起……”她抱著一卷東西,一邊小心翼翼維護著,一邊低頭囁嚅著認錯。
“討價還價這種事情,就要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鹿荻恨鐵不成鋼,“你看看,你一雙眼睛勾在那裡,整個人都快貼上去了。她不乘機坐地起價,還等什麼?”
“對不起,讓你這麼破費。”秦嫣抱著手中的一卷東西,看著鹿荻道。
鹿荻看看她也就沒氣了:“東西還滿意嗎?”
“滿意的。”秦嫣又趁熱打鐵,“我能不能現在再看看?”
“剛才還沒看夠啊?”鹿荻咋咋呼呼道,“你鼻子都貼牆壁上了。”
“鹿荻……”
“看吧看吧,”鹿荻怒道,“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等你郎君回來找你,你每天讓他給你寫十萬八千的,他敢不寫?你如今把別人臨摹的,當個寶貝做什麼?”
秦嫣沒理睬她的嘮叨,已經迫不及待地走到了一串紅燈籠旁邊,將手中那一卷,用錦袱包裹著的紙卷抖開。
翟容頭垂在扶欄,看著若若柔軟的髮絲彎曲著散在腦後。他的一雙眼眸中,笑得如醇酒裡面添了蜜糖。就像從前一樣,只要看到若若,他就忍不住想笑,身上多疼也彷彿沒了感覺。
不過,待到她將那捲帙開啟,他仔細看去,臉上的笑容立時開始寸寸僵硬。
石越湖正好進來,看他不知看什麼風景,幾乎要跌下去了,過來拉他。翟容忙輕輕噓了一聲。小石頭低頭一看,那個波斯姑娘在樓下,輕聲道:“挺巧啊。”翟容怕他看到若若手中拿著的物事,道:“別看!”小石頭當然不會打擾旁人小夫妻牆頭馬上的事情,笑著退到後面去:“要去叫秦娘子上來嗎?”翟容連忙搖手,示意他退出去就好。
閣樓下,秦嫣拿著這卷字帖,心情激動地看著。這是郎君數年前,留在雲水居的筆跡。
翟容因誤以為若若已經不在世間了,而去了高昌。三年前,他在一次心情煩悶之中,一個人喬裝潛回敦煌,在雲水居的小閣舊址過了兩夜。
翟容一個人躺在和若若曾經一起聊天、玩燈籠的張娘子小閣中,鬱結難捱,輾轉難眠。喝了許多酒也只頭疼,不能昏沉睡去。他想起小時候教若若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