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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翟羽的目光落到了坐在一邊彈琵琶的少女身上。
他湛黑的鳳目陡然收縮,只見那小娘子滿眼奕奕之色,顯然彈得也很是過癮。可是一張臉卻毫無生動之氣,那嫩若花瓣的菱角嘴上,甚至看不到一絲帶笑的弧度。
翟家主微微前傾。
這個姑娘面容五官細細看去,生得極美。但是面頰上受盡西北風沙磨礪,黑黃粗糙,將她容色掩去三分。她臉上更充滿了一種僵硬感,顯得垂頭喪氣,滿臉晦色,那點姿容又是少了三分。餘下三分全在她的一雙眼珠裡。
舞畢,翟容單手抱著軼兒從朱鼓上跳下來,看到秦嫣依然坐在竹簟上,便斜腰伸手拉她起來一道行禮。
秦嫣很想避開他的手指。
她感到,自從她暴露了自己有那麼一點點小身手,這個事實之後,他看著她的目光如同一隻吃飽了肚子無事可幹的狐狸,發現了一隻折耳朵絨兔可以盤玩戲耍,老想湊過來拽拽對方的耳朵,捏捏對方的尾巴。她很反感,也很擔心,他一旦感到飢餓,或是感覺無趣了,便會即刻亮出滿口尖牙利齒,張開血盆大口,將她咀嚼得骨頭渣兒都不剩下。
翟容按照胡禮,走到自己的伴奏協作者“花蕊小娘子”身邊,握著她的手,另一手依然抱著軼兒,向全場行禮道謝。
輕輕附在秦嫣耳邊道:“你是什麼人?”
軼兒聽到了,笑著學小叔說話:“什麼人!”
秦嫣掙扎不脫,抱著個琵琶,被他強行帶著向臺下行禮,不肯回答他的問題。翟容輕笑:“明日我去蔡玉班找你,不許溜走!”軼兒依然鸚鵡學舌,對著秦嫣奶聲道:“不許溜走!”翟容被他逗樂了,親了軼兒小腦袋一下,道:“小叔真喜歡你!”軼兒看著小叔,笑道:“喜歡……”
秦嫣避開去看軼兒無邪的笑容。她特別討厭與這種小孩接觸。
翟容抱穩軼兒,拽著秦嫣換個方向,重新又向著臺下行了個禮。
臺下的翟羽盯著秦嫣的臉,無論翟容如何挾制她,她始終板著一張小臉,無喜亦無怒。
看著如此一張神情略有特異的面容,翟羽心中似有什麼微微一撞,身邊的熱鬧喜慶頓時都與他無關了:“摩尼奴,血修羅……面僵直……”
他長久地看著那個女孩子。抿一抿雙唇,思忖了一會兒。下定決心似的,長長食指在檀木胡椅扶手上輕輕擊了兩擊,朝成叔招一下手指。那灰髮健僕便腳步輕捷地走到他身邊,翟羽低聲吩咐了幾句。
見成叔走向“蔡玉班”所在之處,翟家主便風度儒雅地站了起來。
他一站起來,眾人的嘈雜就開始慢慢退潮了。
翟家主袍袖一展,眾人立時靜音。翟家主說午後已至,相邀各位上寺外車馬,去翟府上飲宴。貴親、族眾們站起離席,由奴子們趨步上前,帶路引著他們去各自的車駕、馬匹處。女子們也戴起冪籬,或坐車,或騎馬往翟府而去。
敦煌屬邊城,商旅眾多,各國胡雜,宵禁制度、裡坊制度尤為嚴謹。他們一般都在晌午飲宴,至天微黑回各自府邸。若是族親好友,則往往留宿府中,徹夜飲酒,醉臥客房。
翟家主安排完客人,徐徐走到戲臺下,來見一見這個“面僵直”的無名少女。
秦嫣迫不及待地掙脫出翟容的鐵鉗之爪,看到翟家主來到戲臺下,抱著琵琶打算行禮。
翟容將侄兒放在地上,軼兒叫著“阿父”,邁動胖腿走到翟羽身邊。翟羽便將他抱起來,看來軼兒平日甚受其父寵愛,熟練地環住父親的脖子,軟嫩的臉蛋便貼在了翟家主的胸前。
秦嫣望著翟羽。
此時,這個男人沒了方才審視眾人、調控全場的威嚴,看著自己稚兒微笑的面容令她產生某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秦嫣雙目一瞬不瞬地看著翟家主的模樣。
翟家主撫拍了軼兒一會兒,問了他幾句臺上跳舞感覺如何?軼兒絮絮跟父親說了幾句。翟羽便將軼兒交給隨跟上來的乳孃。微微仰頭,目光注視著臺上手持琵琶的秦嫣。秦嫣覺得他對她有話要說,便走過去,低低曲起膝蓋,恭敬行禮。
“花蕊娘子,”翟羽對著秦嫣,道,“翟某,可否相請姑娘入府三日,為我演奏?”
他此言一出,連正要從舞臺上躍下平地的翟容也頗感訝然,停下腳步掃視自己的兄長。
秦嫣心中緊縮,翟容本說明日來找她,已經令她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