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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景盛蕪直覺自己的心像是忽然塌陷了一角。
“容楚。”她忽然低聲喚道,聲音極小,只如蚊蠅可聞般,可現下死一般的寂靜裡,卻顯得格外突兀,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偏頭瞧去,正對上景盛蕪略有些複雜的目光,容楚眸光一閃,復又恢復往日裡一派溫潤的模樣,笑說道:“作何?”
“你還是笑起來好看。”對上他含笑的眸子,景盛蕪眸光一閃,沒頭沒尾地只說了這麼一句。
容楚面上笑意更濃,細看之下卻是能發覺他一雙黑眸裡多了幾分暖意:“你說好便是最好。”
聞言,景盛蕪深深吸了口氣,藉此平復下心底一縷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
“我給你跳支舞,可好?”楚帝的面色已然有些難看,若由得失態發展下去,只怕會將祁安侯府與容王府推到楚帝的心頭大患上去,既要緩解楚帝的怒氣,也要保全兩府的顏面,這般想著,景盛蕪淺笑開口。
容楚何嘗不知她心中作何想法,心底幽幽一嘆,只道這個女子太過聰慧,點頭應道:“好。”
“勞煩四妹妹。”景盛蕪偏頭望向景盛顏,聲音陡然冷了下來。
事已至此,景盛顏自然是不好再推脫的,否則恐怕連帶著御王也會怪她不識大體。
端坐於上首的皇后也是悄悄鬆了一口氣,方才那情形御王與容世子分毫不讓,說起來到底還是御王側妃惹出來的禍端,皇后待楚御親近,自然不願皇帝與楚御心生嫌隙,此刻景盛蕪能出言斡旋自是合了她的心意,看景盛蕪也是越發的順眼起來,溫和道:“還是景三小姐識大體,同為姐妹,景側妃也該學著些才是。”
聞言,景盛顏俏臉兒一白,她今兒個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心中雖有不甘,卻仍是咬牙應道:“母后所言甚是,兒臣一定多向三姐姐學習。”
她堂堂的王爺側妃竟要與尋常官家女子一般,在宮宴上獻藝,這分明是在侮辱她!
可惱怒歸惱怒,如今卻是箭弦上不得不發,只能壓低聲音道:“妹妹撫琴,便請三姐姐作舞。”
“姐妹之間何須客氣!”
那廂,景盛顏已然端坐於古琴之側,不經意間瞥向景盛蕪的眸子裡閃過一抹暗芒。
自小一同長大,對她這個三姐姐的才藝饒是她不願卻也不得不承認,只要她有心相爭,便能頂下凌素萱,當得起汴京第一才女之名,可若叫她在宮宴之上出盡風頭景盛顏是如何也不甘心的,稍作思量心中便有了計較。
古琴幽幽奏響,前奏如涓涓細流,倏地剎那間變得高亢無比,幾乎是同時,景盛蕪身形一動,眾人只覺眼前一花,便見一抹月白色倩影隨著高亢的旋律翻飛跳躍。
少女身量纖細,柔弱無骨,可曼舞之間廣袖舞動,卻是帶一抹渾然天成的傲氣,剛柔並濟,和著那激勵高亢的樂曲,真真是恰到好處!
“這怎麼可能,她——”早在景盛蕪起舞之時,韓玉穎的心底便是陡然一涼。
但凡精通琴技的女子都能聽得出,景盛顏這一曲難度極高,不止是對操琴者,對起舞的景盛蕪更是不利,幾個陡然間毫無預兆地轉音分明是景盛顏刻意為難,不想都叫景盛蕪遊刃有餘地輕鬆帶過。
這舞,看似雜亂無章,可舞動之間卻帶著一股讓人移不開視線的耀眼光芒。
柳腰輕,如浮雲出岫,眼波流轉,衣袂翩然欲仙,灼灼光華映照於其身,剎那間芳華無限,諾大的暢春園頃刻變得一片寂靜。
正在彈琴的景盛顏顯然也是察覺到了,她心中的駭然絕不必韓玉穎少,眼看著眾人的視線全都集中在景盛蕪的身上,甚至包括她的夫君,御王楚御,亦是目不轉睛。
景盛顏心頭一恨,手下動作猛的加快,那原本就高亢至極的樂曲再度急轉而上!
景盛蕪眸色一寒,足尖輕點,整個人似乎都化為一團輕霧,鬢髮上,晶亮流蘇簪急促發生撞擊,一時之間,眾人皆是驚的目瞪口呆!
景盛顏大急,手下動作再快,可那纖細琴絃卻再也支撐不住,“嗡”的一聲悶響,場中那道月白色身影應聲而止。
最後一個折袖回腰,景盛蕪在落地的同時已然攬手入袖,而後緩緩屈身:“臣女恭祝皇后娘娘芳華永駐,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眾人一驚,這才紛紛回過神智,神色各異的看向場中那抹卓然而立的身影。
風華綽約,容色傾國,無怪乎精彩豔豔的容世子會傾心於她,這樣清華無雙的女子,也只有她能配得起容世子了。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