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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接手招待。小沙彌得知這行客人慾見閒雲居士,當即搖頭。
“閒雲居士不見外客。”
“請通傳一聲,就說穆團團求見。”
持盈的執著與可憐的模樣迫使小沙彌無奈只好替她走一趟。
馮聊對山上寺廟的興趣在到達的時候就滅得一乾二淨,最後唯有對神秘的閒雲居士存有一點探秘式的好奇,於是纏著持盈問:“這個閒雲居士究竟是什麼人?是男是女?帥不帥?美不美?年輕不年輕?我們來這裡是借錢還是怎麼?”
持盈對這一連串問題的回應便是搖頭、攤手:“其實……我並沒有見過閒雲居士。”
坐在桌邊喝茶的白行簡心中有了大致猜測,持盈不敢直接去西京,以免牽連到他,所以先來大悲寺見一個人。排查她身邊的人際關係,結合她此行的目的,便不難猜出,閒雲居士究竟是誰。
客堂內新燃的一炷線香燒了一寸香灰,小沙彌跑了回來,迎對幾名香客或期待或好奇的目光,他徑直走到持盈面前,雙掌合十:“施主,居士來了。”
聞言,白行簡放下茶杯,馮聊起身觀望,龍泉注目門外。
持盈面容平靜地“看”向殿門。
就在眾人矚目中,閒雲居士姍姍而來,拂塵搭在臂上,素衣窄袖跨過殿門,容顏俊秀,目光沉定,因常年浸潤山嵐崖風而整個人帶著不食煙火的氣息。看年歲已不淺,歲月的侵蝕痕跡在他身上卻很淡。
馮聊看直了眼,上回叫她看直眼的還是清姿卓絕的鳳君。此際她唯一的念頭便是讓持盈把閒雲居士介紹給自己,或者把自己介紹給閒雲居士,當然她也不介意自己主動上前介紹,如果不是閒雲居士眼睛裡只有持盈的話。
白行簡將入殿的居士迅速打量,便見他直奔持盈而去。即便知道他是什麼樣的身份,白行簡心中某處依舊隱隱不痛快。
“團團?”不食人間煙火的居士一眼看見持盈,在那一瞬間染上了人間煙火,他疾走到她跟前,幾乎是在見到這孩子的剎那,他便認出了她,同時發現她眼睛的問題。他蹲到她身邊,撫著她雙肩,平視她面容。
拂塵的顫動透露出他此刻如同重見故人的心情,如果不是旁人在側,如果不是他在剋制,白行簡毫不懷疑他會擁持盈入懷。冷眼旁觀,白行簡重新嚥下一口茶水。
“是雲叔叔?”持盈乖巧地叫了一聲,伸出手摸到閒雲居士的肩頭。
“是我,你的眼睛看不見?”閒雲居士凝視咫尺間的少女,一手試探地撫上她的眼睛,“滴水觀音……是誰?”聲音陡轉嚴厲,對殘害少女的惡魔飽含憤恨。
“一個壞蛋,已經死了。”持盈難生憎恨心,對於侏儒邪醫的殘害,她的記憶已將其淡化,那夜的驚魂也都成了遙遠的夢境,“眼睛看不見,我已經習慣了,而且一路上都有夫子照顧我。”
閒雲居士暫收憤怒,這時才肯將視線從持盈臉上移開,投向身邊其他人,準確地說是直接望向白行簡。白行簡從桌邊扶杖起身,向閒雲居士走近幾步。
“柳太醫修佛隱居,醫術竟也不減,一眼看出殿下中的乃是滴水觀音之毒,令人折服。”白行簡淡淡道。
“閣下莫非便是蘭臺令?”閒雲居士也直接道出對方身份,但話語裡並沒有什麼感□□彩。
“正是。”白行簡併不驚訝。
“久仰。”閒雲居士明顯地有口無心。
“幸會。”白行簡也好不到哪裡去。
兩人在失明的儲君面前簡單地客套兩句,算是認識了,接著便是毫不客氣地進入正題。
率先發難的是閒雲居士:“蘭臺令為何攜儲君至民間?蘭臺令在儲君失明一事上可有看護不力之罪?”
持盈一聽這詰問,登時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要為夫子進行辯護解釋。白行簡把她撇開,沒容她插嘴,徑自回應問難:“在下出京有些事情要辦,團團執意跟隨,並無不可。不久前經歷一場波折,團團遭奸人所害,雙目失明,實屬受在下連累,確有看護不力,一切罪責回京後由陛下定奪。”
張口團團,閉口團團,君臣越界,竟無自覺。閒雲居士將腹中一團火打滅,暗自唸佛號消怒,即便如此,話語出口仍帶有一絲絲火氣:“團團的眼睛,你待如何處理?陷儲君於險境的罪責,蘭臺令擔當得起?”
“團團的眼睛,我自會想辦法替她醫治,其餘罪責,我願以命承擔。”
持盈忍不了了,衝到兩人之間,急得團團轉:“是我偷偷逃出宮,執意跟著夫子出京的,這有什麼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