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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由命。
“噗——”
一顆小拳兒大小的番茄四分五裂,所有的人都為之拍手叫好!
“盲眼射靶心,神啦!”
“天也,此番被庚三少爺長了見識!”
……
“好個龜兒子,敢拿俺寶貝閨女的性命去換窯姐兒,看老子今個打不死你!”秀荷軟軟地癱在地上,聽見老關福提著酒葫蘆大步將將地闖進來。老關福脫下大鞋拔子啪啪啪地往關長河脊背上打,秀荷聽見哥哥捂著腦袋四下嗷嗷躲藏。哥哥活該,秀荷可不替哥哥求情。
那黑山土匪沒辦法了,只得放人:“兄弟好身手,我老黑最重英雄,他日若是想通了,我黑山第二把交椅隨時等著你!”
庚武把弓箭交還,彎眉笑讓道:“才從吃人的地方出來,道就不混了。今夜獻醜,還請黑大哥海涵。”
“好說,今天看在兄弟你的面上,這婊…子我就不要了,下回最好別犯在弟兄們的手上。走!”黑掌櫃瞪著關長河,又覷了眼秀荷,見秀荷胸脯一起一伏,衣襟上沾著紅紅的番茄汁,便舔了口嘴唇,抹抹鼻子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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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紅酒鋪裡酒香瀰漫,紅姨放了姑娘們一晚上的假,親自叫了幾碟小菜到鋪子裡請庚武喝酒。
一張茶色的小木方桌,幾張圓面的板凳,紅姨揩著瓷酒瓶兒笑盈盈:“庚三少爺就是咱家的福星,也不曉得秀荷上輩子到底修了什麼福分,竟然就遇到了你這麼個漢子。”
紅姨又憑空捏造:“說來也是我眼光好,我那天一看見你就曉得你和我們秀荷是天生一對。我可沒少幫你勸那丫頭,不然她也不肯大晚上的出去和你相好。”
這還嫌不夠,紅姨簡直要把秀荷賣光光了,竟然又神秘兮兮道:“我可悄悄告訴你,別看那丫頭面上倔,其實臉皮兒特薄,肚兜都被你撿了,人還不早晚是你的?你但且主動些,別怕她衝你翻白眼。她性子我一摸一個準,今後你遇了什麼不懂,紅姨我幫你搞定。”
……
秀荷在後房裡洗澡,被雨水淋溼的肌膚在水下泛起紅暈,身體被暖意席捲得睏倦,卻如何也睡不著。她不用出去看,都能夠猜到此刻阿爹一定又在轉著眼珠子,賊精精地打著算盤。先前就是怕他添亂,什麼都瞞著他不講,這會兒倒好了,肚兜、大晚上的出去……全被紅姨兜出來了。
少女嬌熟的胸脯在水下晶瑩顫動,想到今夜與庚武貼得那般近的痴凝,秀荷臉頰頓地通紅。這樣的感覺本是她不想要,她原只是想去把人情還他,怎生得來來往往間,偏又把距離紊亂。
想著想著就開始討厭他。
“啪——”秀荷把燻洗過的長髮用布巾紮起,開窗把水一潑,磯拉著拖孩悶聲上了小閣樓。
老關福瞟了一眼,吧嗒著水煙鬥:“瞧,一說她又不高興了。這閨女打小被她娘縱著,多哭了兩聲,連腳也沒捨得纏,一不高興就這樣。回頭到了婆家,不定被人怎樣嫌棄。”
自個閨女的天足就是他的痛,因為這個老說不成婆家。關福一邊說,一邊斜眼睇著對面的庚武,小夥子眉眼方正有擔當,自個閨女倒是會選人,不過做爹的得幫著推一把。
庚武正頷首靜聽,眼梢餘光瞥見秀荷匆匆來去的纖影,暗夜把光線遮擋,他看到沐浴後的她通身散發出溫軟。只這一悸間,一抹無處安放的疼寵便襲上心頭,庚武說:“倒也不全是,我娘挺喜歡她。”
“嗤嗤~,我說大晚上的你兩個怎麼衣裳不整地在一起,原來是才從你家回來!”紅姨一語便猜中,唯恐不亂地笑起來。
“呼——”閣樓上的小燈忽然被吹滅,傳出桌椅“砰梆”碰撞的聲響。
不用想都知道那丫頭正把鞋子踢在地上,呼啦啦地卷被窩呢。裝不理人,原來都在聽。得,這下不用請媒婆了。關福咧了咧嘴角,心裡頭一顆大石頭卸了地。
第拾貳回狼野柔情
庚三少爺矇眼射靶心,勇盛黑山獨眼掌櫃的訊息一夜之間奔走相告,所有的人都對庚武刮目相看,有津津樂道的,有唏噓讚歎的,那在現場的人更是形容得有聲有色——
“嘖,那箭術可了不得,大夥眼睛都來不及眨,一箭就讓果子撒了姑娘滿身紅,毫髮無損!”
“是不簡單,你沒見他和那幫土匪稱兄道弟的樣子,黑掌櫃的一根腿骨頭還是他接活的。那殺人不眨眼的土匪頭子竟然敬他三尺,還放出話來說,他日若混不下去,黑山上第二把交椅隨時等著他!”
眾人想起庚武十七歲時的風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