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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道陽安靜地站在房內,敬王府的更衣室佈置得清雅,連香薰嗅來都格外不俗,可他四肢百骸被這一問彷彿抽上了一陣冷意。
“心?”他看著她,眼裡露出壓抑萬端的愁苦,“謝某如何能讓有心?四娘子多慮了。”
“去歲春末時,阿瑤偶感風寒,三日未去堵郎君,郎君便偷偷派了小廝來探聽,可是擔憂?今年二月,有小生情書傳遞於阿瑤,郎君茶飯不思煩躁許久,可是有心?”
蘇玉瑤當然不是小白兔,蓼氏教匯出來的兒女,從來是有限的天真,這些訊息是她花了一番功夫從謝道陽身邊小廝口中套出來的——
若非她自己為自己尋到希望,又如何能堅持那麼久?
“若非有心有意,又如何會糾結良久,又如何會擔憂煩躁?”
蘇玉瑤的咄咄逼人讓謝道陽有一瞬間的不適應,他怔然看著她,訥道:“四娘子……”
“阿瑤來此,不為旁的,只為郎君一句真話,郎君對阿瑤,可曾有過真心?”
謝道陽狼狽地轉過頭去,繞過人便想往外去,孰料袖口卻被一直小手捉住了,力道不大,卻讓他腳步重若千鈞,半步都邁不動。
“沒有。”
他頭也不回地道。
“撒謊。”蘇玉瑤斥道,“郎君可敢看著阿瑤說。”
謝道陽無法,只得轉過頭來,卻撞入一雙淚光盈盈的眸子,蘇玉瑤這人,何時見她都是樂顛顛的,捉弄人時尤見活潑,哪曾有過這般模樣。
“四娘子青春貌美,何苦吊死在我這棵老樹上?”
若以尋常計,謝道陽這年紀,孩子都該入學堂了,可其祖父在他二十亡故,守孝三年後父親又亡,又是三年孝期,如今出孝方滿一年,滿打滿算二十七,而蘇玉瑤及笄還要一年,幾乎是大了一輪。
蘇玉瑤不欲聽他這般自貶,“莫說旁的,只說,郎君你這心裡可有阿瑤?”
謝道陽沉默了。
午後的光從綠紗窗裡透進來,地上浮了一層碎金。可這光,卻照不到謝道陽身上來,房內死一般的寂。
良久,他終於開口,“是,謝某心裡……有你。”
“可是四娘子,你該是天上自在飛翔的小鳥,而不是關在深宅後院裡的金絲雀。謝氏這艘大船航得太久,它揹負了太多東西,太沉太悶,正因為……謝某心裡有你,”謝道陽聲音澀然,“才不能讓阿瑤你過謝某這般的日子。”
蘇玉瑤捂著嘴,無聲地落淚。
她終於逼出了這悶葫蘆的心裡話,可聽著卻一點都不快活。
“可是阿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