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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娘子——
說起來這盧娘子前些日子還一門心思地想往敬王府鑽,如今倒是又歡歡喜喜地與中山王定了約,這形勢,倒是越發讓人看不明白了。
畢竟盧大將軍這一門姻親,手握重兵,到底是不同尋常的。
和樂的氣氛,一直持續到晚宴。
晚宴上教坊司一臺又一臺的歌舞,直將氣氛攪到了最高處,孰料氣氛正好時,容妃竟驚詫地叫出了一個歌姬之名,“蘇大娘子?!”
長安城姓蘇的人家不少,可有頭有臉的一家,正是如今烈火噴油的鄂國公府,而蘇大娘子更是與慶國公府和離在家的蘇馨月。
但緣何這踏歌而舞的媚俗歌姬也是“蘇大娘子”,被容妃認出後,竟伏低身子淚眼婆娑地喊冤,百官家眷不由面面相覷,眼見鄂國公夫人面沉如水,心裡不知轉了多少回的計較。
但聽這“蘇大娘子”將事情原委娓娓道來,聽聞如今的敬王妃竟是更有早年一樁被“退婚”的不堪過去,紛紛面面相覷,眼神發亮。
八卦人人愛聽,尤其是長安公認的幸運兒——敬王妃過往之事,更讓人不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蘇玉瑤跟著蓼氏前來,眼見在座婦人不論出嫁未出嫁的,紛紛亮了表情,眉飛色舞地聽八卦,恨不得將中間那“蘇大娘子”砸出個血坑來。
“蘇大娘子”並未有任何添油加醋,神情悽然,說話卻淡,只道敬王妃退了婚,她這庶長姐便嫁了過去,夫君性好郎倌兒,生不如死,日子過不下去便和離了,不幸顛沛流離成了歌姬,出來混口飯吃,不意被容妃娘娘認了出來云云。
其中無一字是假,偏省略了許多細枝末節,讓人腦補出來,便是一出大戲。
長安權貴圈裡的,也沒幾個心思簡單的,腦補出的,自然也不是什麼天下大和的好事。
心道必是那敬王妃在定州見了敬王見異思遷,使計將婚事退了,又塞了不睦長姐過去應付那性好男色的表哥,自己卻一路來了長安,與敬王勾勾纏纏終於勾搭到了一處,得了盛世榮華——手段端得是厲害。
原來嘛,這能成了鳳凰的麻雀,也沒幾個簡單的。
世道艱難,哪裡有那般正正好的靜好歲月、金風玉露。
“蘇大娘子”這一番條分縷析的言語下來,莫說敬王妃成了何等狐媚險惡之流,便敬王也成了一個好色無恥之徒。
單看席間的眉飛色舞,便也能觀出一二來。
自然,無人認為這主辦宴會的容妃無辜,不過容妃本就聲名掃地,這般作來也不會比從前更汙,算起來,倒是烏鴉面前兩頭黑——無甚損失。
蘇令蠻低眉順眼地站在角落,作為一個毫不起眼的黑瘦小太監,除了一雙眼睛過分靈動,全然沒引起旁人注意。
隱約知道她身份的小官家眷小心翼翼地覷了她一眼,眼見敬王妃神思不屬地看著殿中,看似全然沒在意,心裡不免讚了聲胸襟不俗。
殿中上首位,容妃娘娘目露悲憫道:
“倒是怪可憐的,來人,賜些金銀,給大娘子贖了身,好好送出去安置了。”
這番越俎代庖,莫說鄂國公府家眷還在,輪不到一個外人來管;便這一聲“可憐”“賜銀”,不但是間接定了敬王妃所行無德,更是侮辱了蘇家之人。
蘇玉瑤性子爆,不待蓼氏阻止,便已拍案而起:
“娘娘好生無禮,莫說這不過是一面之詞,不堪足信,便這婦人侮辱敬王府,言行影射,也該拖出去杖責才是。”
“再者,我阿蠻姐姐素行良好,在白鷺書院便是中元魁首,屢屢得先生讚許,娘娘莫非是想說,您這一言,比書院的先生還有德行?”
這話一落,在座不由竊竊私語、隱笑不斷。
有那婦人讚歎這蘇四娘子口舌厲害,不過三言兩語,便將容妃娘娘私德有虧之事隱射了一番,真真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蓼氏不免憂心地嘆了口氣,阿瑤這般寧折不彎的性子,嫁去謝家,也不知好還是不好。
容妃被堵了話頭,臉不紅心不跳地笑笑,好似阿瑤全是孩子間的氣話,道:“本宮不過是看這歌姬可憐,賜些度日銀錢罷了——”
話還未落,卻見方才還淚眼婆娑的“蘇大娘子”伏地道謝,又道:
“奴本為吳家婦,和離歸家,孰料容妃娘娘竟未卜先知,知曉奴公爹會橫死,事先派人一路將奴自定州接來,路途種種顛沛流離自不必說,奴方才所言,也俱為容妃所授……奴作歌姬,撐至殿前,種種苦楚只為奴自己討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