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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小娘子有總角之誼的,是王相次子,王沐之。”
獨孤信的一張老臉差點沒崩住,他這輩子摸爬滾打,還從未碰到過這般耿直的拒絕,只得打了個哈哈掩過去,摸了摸腦門道:“咳,年紀大了,記不清了,記不清了。”
說完忍不住瞪了獨孤瑤一眼。
——唉,丟人!
獨孤瑤痴痴地看著他,見楊廷長眉微蹙,便知他心底不快,可又捨不得走,便又默默退到了獨孤信身後,當起了她阿爹的背後靈。
林木在心中笑得幾乎直打跌,此等情況在京畿時有發生,怪只怪楊郎君這香饃饃委實招人憐愛,誰看了都想啃上一口。而作為香饃饃的楊郎君脾性不好,不耐煩應付小娘子們,最不喜歡的便是給人留面子了——
年少輕狂,有個位高權重的阿爹,總要任性一點。
蘇令蠻在不遠處將這一段盡收眼底,對楊廷的冷雋有了更深一層的印象,此時那美如冠玉的一張臉真正與那日東望酒樓的冰冷肅殺重合到了一塊。
清微。
她從齒間磨了磨,方覺這般喚來顯得太過親暱,正漫無目的亂七八糟地不知想著什麼,肩膀便捱了重重一記,羅婉兒興奮地朝對面指了指:
“阿蠻,你看那位小郎君如何?”
蘇令蠻順著她手指定睛一看,卻見戲臺子最東邊,一身著青衣的小郎君正對著蘇覃彎起了眼睛,嘴裡不知在說些什麼,看起來斯文又乖巧。
“你看中那人?”蘇令蠻伸手拈了一塊梅花糕咬了一口,漫不經心道:“他與蘇覃可是一掛的,一點不乖。”
定州一霸,李鷺。自小便被阿翁養著,生生給養出了個天老大他老二的脾氣,一言不合就炸,實在不是羅婉兒駕馭得來的。
“他就是李鷺?”
羅婉兒嚇了一跳,她亦曾聽人提過這名字,想象中從來把他都是虎背熊腰囂張跋扈的壯漢,沒想到本人這般清秀,讓她看得著實心動。她臉紅了紅,扯住蘇令蠻袖子扭了起來:
“我就歡喜他這樣的。阿蠻,你可得幫我。”
蘇令蠻無奈,放下吃了一半的糕點,將巧心遞來的巾帕拭了拭手,才拍拍面前一個勁湊來的光腦門道:
“婉兒啊,你這眼疾太甚,不如先去尋名醫看一看?”
“沒義氣。”羅婉兒瞪她。
蘇令蠻撲在桌上吃吃發笑,見羅婉兒要惱,才止住笑擺手道:“成,成,婉兒既看中了那混世魔王,阿蠻少不得替你出出主意。”
兩人交頭接耳嘀嘀咕咕間,已定下策略,打算一會宴飲結束便去堵人。
李鷺正與蘇覃聊得興起,突覺耳根發癢,忍不住捏了捏,“蘇兄,一會散了我們去玩鬥蟈蟈如何?我正尋摸著一隻大將軍,猛著呢。”
“大將軍?”蘇覃合起摺扇敲了敲,“李鷺啊,可長點心吧。你阿爹剛把你打了一頓,可千萬讓屁股好全了再說。”
李鷺悻悻地扁了扁嘴,“呸!哪壺不開偏提哪壺。”
蘇覃笑而不語,端起醴酒便屏風的另一處示意了番,方一飲而盡。蘇令蠻忍不住朝天翻了個白眼,知道兩人剛剛那一番嘀咕,必是又落入了他眼底了。
“婉兒啊,強扭的瓜不甜,一會那李鷺若是不從,你可千萬悠著點,他那小身板可經不起你整。”蘇令蠻拍拍羅婉兒,語重心長。
宴飲將近一半,已無多少人認真品茗,便臺上的管絃絲鳴,都好似有氣無力起來,水袖輕揚之處,蘇令蠻已有昏昏欲睡之感。
“阿蠻,阿蠻!”羅婉兒喚了她一聲,見蘇令蠻充耳不聞,眼皮快耷拉成一條縫,忍不住與身旁的付娘子同時笑了起來。
“這咿咿呀呀一出一出的,忒饒舌了,與那佛陀唸經似的,著實催夢。”蘇令蠻使勁揉了揉額頭,無奈道。
羅婉兒打著拍子,不以為然道:“這出戏,可是根據蕭明先生的話本子改來的,有趣著呢。”
“最有趣的,不是在那麼?”吳碧婷努了努嘴,朝羅太守那一桌笑道。
一眾大小郎君裡,那嫋嫋婷婷的女郎站了有小半個時辰,除開一開始還挪了幾步子,後面便不曾動彈過,也虧她能頂著旁人目光還站得下去。
一桌子人紛紛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
“我倒覺得——,”蘇令蠻頓了頓,目光落到不遠處,有感而發:“你我皆不如她。”
起碼,她做不到。
能丟棄個人顏面,如獨孤瑤一般執拗地追求,熱烈地表達,即便周遭目光惻異,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