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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踢踏,蘇宅一反常態的燈火通明。
蘇令蠻甫一進門,便見花媽媽等在二院門口,身後還跟著幾個粗婦僕役,齊刷刷地耷拉著腦袋。
“這怎麼了?這般架勢?”
花媽媽當先迎了上來,哭喪著臉道:“哎喲,我的二娘子,您可總算回來了,出大事了!”
蘇令蠻心下一個疙瘩,腳步不由晃了晃,再站直時面上已是青白一片,巧心連忙上前一步攙住了她。
“可是我阿孃出事了?”
不怪她如此作想,花媽媽與外院的鄧二管事是一家,一個聽從吳氏,一個在蘇護手下當差,辦事從來穩當牢靠,這麼多年便沒見過幾次失態的。如今這般急赤白臉的,可不是不尋常?
“不,不是夫人。”花媽媽嘭地一聲跪倒在地,猛地磕了幾個響頭道,“是,是小郎君,小郎君他……”
蘇令蠻可被她這吞吞吐吐的性子惹惱了,巧心連忙斥道:“媽媽還不快些說!平白讓二娘子著急!”
這下花媽媽舌頭頓時捋利索了:
“小郎君糾結了一幫子人,就在二娘子您的攬月居候著,說要給您看場好戲!”
“蘇覃?”
花媽媽只聽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從身旁繞過,再抬起頭,便只能見到二娘子飄飛起的鵝黃色裙角,她彎著腰,亦匆匆跟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阿蠻:生活欺我,可總有善意。
第32章 風雨欲來(四)
蘇令蠻一路心急火燎地穿廊過門往攬月居趕,兩條長腿搗騰得飛快; 除了綠蘿能一直不遠不近地綴著; 巧心早就被甩到了三百米開外,與花媽媽一道了。
攬月居內; 燈火通明; 率先映入眼簾的是黑壓壓跪了一地的人頭,蘇令蠻不過略掃一眼,便能估計出整個蘇府的僕役都來了大半。
廳前屋簷下,蘇覃安安穩穩地坐在一張八仙紫檀木椅上; 兩腿岔開,少年郎的瘦條身板硬是被他滿面的肅容撐出了洶洶之勢。
蘇令嫻和麗姨娘分坐兩旁; 一左一右地將蘇覃拱衛在中間。
院內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住了,僕役們噤若寒蟬,鴉雀無聲。
蘇令蠻挑了挑眉:“三弟弟,莫不是二姐姐哪兒惹了你不快,讓你大晚上來我這攬月居踢館來了?”順便朝蘇令嫻點了下頭:“大姐姐安好。”卻連個眼風都沒給麗姨娘; 直將她氣了個仰倒。
蘇令嫻面上飛快地掠過一絲複雜; 這些日子蘇令蠻的變化,她是感受最深的; 彷彿不知什麼時候起; 蘇令蠻便從一朵不起眼的甚至稍嫌油膩的花骨朵,開成了一朵爛漫的春花,且這花勢之盛,隱隱有蓋過她之勢。
蘇令嫻起身笑盈盈地打了聲招呼; “二妹妹在外玩得可還算快活?”
“不比姐姐,妹妹我這是去治病,沒辦法。”蘇令蠻不耐聽她這話中帶刺,轉向蘇覃,只見他抬頭向她丟了個燦爛的笑容,那點子冷酷似乎一下子不見了:
“二姐姐晚好。”
“唔。小八,過來。”蘇令蠻朝跪在地上的小八招了招手,抬腳邁步穿過人群,直直走到蘇覃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覃弟到此何為?”
蘇覃眉眼彎彎:“二姐姐您貴人事忙,少不得弟弟來出些力了。”
“春雨,出來。”
蘇令蠻定晴一看,一個清秀丫鬟膝行至她面前,滿面淚斑,眼睛腫成了核桃,一副可憐相地道:“二娘子,您饒了奴婢吧,奴婢只是一時糊塗,並非有意編排您。”
說完,便咚咚咚地磕起頭來,其勢之狠,連蘇令蠻聽著都替她疼。
“與最近府中流言有關?”
除了這個,蘇令蠻再想不到其他。
可這也說不通。
春雨是麗姨娘房中得力的大丫鬟,與蘇覃利益一致,他來她面前唱這一出,委實不合邏輯。
“二姐姐您貴人事忙,少不得弟弟來做這惡人,整一整家風了!”蘇覃話畢,朝底下跪的烏泱泱一群人陰測測地道了聲:“恩?”
底下人登時噤若寒蟬,有一膽小婦人甚至嚇尿了褲子,黃澄澄的尿液蜿蜒到蘇令蠻腳下,她一蹙眉躲了過去。
蘇府裡無人不知,蘇覃這獨苗苗性子乖戾,等閒人在他手中完全得不著好。
“覃兒,你這是作甚?”麗姨娘緊接著站了起來,“你讓姨娘陪您在這坐半天,合著是算計起姨娘的人來了?”
蘇覃淡淡地朝麗姨娘瞥了一眼,道:“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