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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過一段月亮門,二進院子赫然在望。
“居士,隨我去見見阿孃。”蘇令蠻不拘道。
麇谷居士遲疑了一瞬,還是搖頭拒絕了:“不妥,瓜田李下,老夫還是避嫌得好。”
蘇令蠻抬頭看了眼他面上縱橫的老樹皮,撇了撇嘴——看這臉都能做她爺爺了,哪兒來的瓜田李下?
——何況蘇護這人雖貪花好色,自私無能,但人人公認其有副好皮相,站出去還是很能唬人的。若他不是有張好臉,也不能唬得阿孃死心塌地、無怨無悔的。
不過蘇令蠻不是那等胡攪蠻纏之人,見麇谷居士當真不願,便招來外院管家,幫著找了一處僻靜院落安置,吩咐下人好生伺候著,兩人略絮談了幾句,便揚長而去。
麇谷居士奇怪地看著她矯健的步伐,得意起固本丸的功效來了。
這其實是高估固本丸了,蘇令蠻之所以步伐匆匆,病體“矯健”,是之前那個夢嚇的——吳氏再怎麼懦弱,她再如何失望,總還是希望她好好活著的。
天邊的最後一絲光也熄了,廊下隨處可見的琉璃燈在夜幕中一閃一閃,竟將這空洞洞的蘇府也照得彷彿有了溫度。
蘇令蠻步伐漸漸慢了下來,正房前兩站碩大的紅燈籠悠悠地亮著,丁香守在門口,見她來,驚呼了一聲,正要通稟,卻被蘇令蠻伸手阻了。
她心下詫異,不住打量著蘇令蠻身上的粗布麻衣,不明白怎麼才出去一朝,二娘子便這副打扮回來了。
蘇令蠻“噓”了一聲,腳步一轉,人已經踏入了房內。
落地銅燈將室內打得通亮,吳氏端坐在油燈下,安安靜靜地拿著個繃子在繡,鄭媽媽在旁苦口婆心地勸:
“夫人,這天都暗了,您就歇歇吧,當心熬壞了一雙眼珠子。”
吳氏嘆了口氣,柔柔道:“阿蠻她們都未回來,我心裡不安的很,手裡有活,反倒踏實些。”
太守府這一場賞梅宴,幾乎將定州城裡大半有頭有臉的都留下了,小娘子大娘子小郎君大郎君們徹夜未歸,這前所未有之事,讓多數人家都摸不著頭腦,有派了家丁去的,亦只能看見圍牆外那一圈森森冰甲,投鼠忌器之下,沒人敢亂闖。
吳氏自然是不知外頭風雲,但阿蠻她們沒回,她心裡也是著慌的。
“夫人多慮了,太守府二娘子從來當自個兒家逛的,有羅三娘子在,二娘子不會有事。”鄭媽媽安慰道。
蘇令蠻在暗處靜靜看了會,視線落在胳膊上的白布上,想了下未免驚著阿孃,便又無聲無息地退了出去——
至於蘇令嫻和蘇覃沒回,她其實並不擔心。如今定州的天重新變了,太守府也該放人了。
正想著,前方迴廊處便來了一群人。
人未到,聲已先至,蘇覃獨特的帶有挑釁的腔調拔高著往耳朵裡衝:“二姐姐,莫非你這是去乞丐窩跑了一圈?稀奇!”
蘇令蠻握了握拳頭,突然覺得之前的和解實在傻缺。
作者有話要說:
楊廷:感謝信伯!
阿蠻:悔不當初。
驢子:現在才找到WIFI。。。發晚了半天,fl
第50章 倦鳥歸巢
蘇覃高昂著腦袋; 一雙瞳仁大得出奇; 興味地看著蘇令蠻這一身打扮; 顯然對她的去向極為好奇。
蘇令嫻廣袖下的一雙拳卻攥得死緊; 從前不曾瞧在眼中的汙泥搖身一變; 化成了冰晶白雪; 頭頂彷彿有驚雷咋響,她失落又悵然; 可又極不願承認——
她這個二妹妹是塊十足的璞玉; 她從前的那些居高臨下; 如今已然成了夢幻泡影。
若說昨日蘇令蠻的光彩照人; 還能以人靠衣裝來解釋; 可今日一身最邋遢的粗布麻衣,補丁蓋補丁; 胳膊上還掛了彩,卻仍如俏立枝頭的一枝白萼; 清新可人。
蘇令蠻對蘇令嫻心中這一番糾結全然不知,權當他們是透明的,巧心匆匆從那幫人裡面跑了出來; 福了福身:“二娘子。”
規矩擺得極好; 更沒有藉著關心的名義問東問西; 蘇令蠻從前便極喜歡她的知進退,此時更是滿意地撫了撫巧心腦袋:“與我去攬月居。”
蘇覃不幹了,擋到蘇令蠻面前,雙腳一跨; 又恢復了從前那混世魔王的樣:“二姐姐,你這胳膊誰弄的?弟弟找人去弄死他!”
蘇令蠻撩起眼皮:“干卿何事?”她是不信這阿弟真的擔心她。
蘇覃一臉傷心,與麗姨娘如出一轍的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