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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細細的粉末。
與其他人以煉蜜捏完不同的是,蘇令蠻並未添置蜜藥,直接上鐵絲網燻烤。
眾人不由大失所望,這完全是門外漢才能做出之事,不由噓聲連連。
香料若不添煉蜜,只會被烤成灰,這幾乎是眾所皆知之事。
臺下噓聲完全沒有影響到蘇令蠻,她彷彿進入一種玄之又玄的狀態,以小銀匙連挑,在粉末微醺之時,她又將熱缽提下了鐵絲網,重新煉水調和,再上火小熬,幾次再三,方止。
待另八人香丸製成,蘇令蠻亦同時停了手。
臺下已然噓聲一片。
概因其餘八人均是製成了圓潤的香丸,唯獨蘇令蠻沉在了缽底,成一汪青碧色澄澈的水。
楚方喧攥緊了拳頭,聽旁邊禮部侍郎斷腿沒好多久的小郎君大言不慚道:
“果然是虛張聲勢沒甚大本事,不如王家二娘子多矣。考核結束,待我報過阿爹,必納了這姓蘇的尤物暖被窩才好。”
他捏得拳頭咔啦作響,正欲動手,卻聽那小子“哎喲”痛叫了一聲,方好了的腿不知被打哪兒來的一道木椽子杵了一下,又斷了。
楚方喧抬頭,只見一身黃麻邋遢的漢子懶洋洋的轉過身去,明明是粗壯的身子,卻依稀在哪見過似的。
臺下小郎君被抬著出去,臺上先生們卻連眼皮都未抬,九碟子香氣氤氳之物一一呈在長几之上。
出人意料的是,制香先生反對蘇令蠻所制香液大加讚賞。
臺下有人提出異議:“調香五味成丸,這明明是丸不成丸的一灘水,如何能得魁首?”
綠衣小娘子眉微挑,似笑非笑道:
“當年制香初始稱和香,和香入蜜,成香丸,可有定過香液不能稱調香?”
“啪啪啪——”
景先生起身頷首道:“不錯,蘇二娘子不拘泥舊勢,製成香液,極好。當然——”她轉了話鋒道:“不論是香丸還是香液,殊途同歸,終究還是以”香”氣取勝。”
“九位小娘子所制之香固然不差。”
“可唯獨只有蘇二孃想到因時制宜,其餘人等所制,與眾多香氣糅雜到一處,已然分不清誰是誰,失之獨特。唯獨蘇二孃之香液,近之如冷香撲鼻,清幽散漫。”
“獨得一個傲與雅,不同流合汙,遺世獨立。”
景先生所言,已是極高評價,調香先生連連頷首,目露激動,小心翼翼地取來一隻小瓷瓶將香液倒入塞好,與其餘作品悉數收了起來。
剩餘八位因著香氣冗雜,只謝七娘與王文窈得了二、三名。
王沐之擊掌而嘆:“好一個遺世獨立。”
自然沒有人會懷疑白鷺書院先生的公正的。
畢竟頭先有一個嫉惡如仇的墨國師坐鎮,加之先生大多是愛惜羽毛的一方巨擘,蘇令蠻這小官之女左瞧右看也沒那能耐讓人為其說話,這般一來,景先生的大加推崇便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了。
“世上當真有天縱之才耶?”
但多數人亦還是偏向於蘇令蠻在定州便習過了制香之藝,得了什麼了不得的孤本冊子——
蘇令蠻低著腦袋,不知在想些什麼,便得了這麼一枚花字牌,面上依然淡淡的,不見有甚興奮之色。
麇谷肘擊了下旁邊,幸災樂禍道:“看來你這調香師傅,不怎麼得阿蠻歡喜。”
“閉嘴。”
比了大半個下午,日頭已經悄悄爬到了最西,一輪金烏半死不活地朝下放著最後一點餘光,晚霞掛在天邊,給天地朦朦朧朧罩了一層絢爛。
高臺周圍早先便立著的琉璃燈,被書院著人一盞一盞點亮。
薄暮冥冥,唯獨高臺之上還透著絢爛。
舞藝一門的考核,終於開始了。
高臺之上十一座早已撤去,景春來面上帶著點輕鬆,墨如晦耷拉著眼皮都快睡著了:“老身果然年紀大了。”
瞧周圍這些小郎君小娘子們目中的熠熠之色,她嘆了口氣。
景春來笑眯眯道:“今日七夕乞巧,全城無宵禁,一會還有燈市,年少慕艾嘛。”
臺下不論男女,皆不由自主地期待起即將開始的舞考了。
而另一頭,視野最好之處,謝道陽躬身道:“郎君,您要為中元魁首頒獎的訊息已經交代給了景先生了。”
楊照若有所思地環顧四周,撫了撫下巴道:“阿陽,廩生……一會,若是孤邀蘇二孃去看花燈,你覺得如何?”
房廩生一展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