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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有浩渺煙波,可他素來不喜這等媚人作態,下意識地撇開視線硬聲問:
“你意如何?”
蘇令蠻抬起下巴,倨傲地道:“我拒絕。”
“即便小命不保?”
“即便小命不保。”
楊廷呆了呆,“為何?”
莫非他形容可憎?
楊廷忍不住摩挲了下下巴,想到長安城裡那些個前赴後繼的小娘子,又覺得不至如此。
“阿蠻性子粗野散漫,實在進不了郎君家的鳥籠子。”蘇令蠻直視楊廷,帶著點莫名的彷彿又讓人鼻酸的傲慢,沉聲道:
“郎君既對阿蠻無意,這樁閒事,還是莫管了吧。”
蘇令蠻看得出,楊廷不過是一時興起,並非對她有旁的心思。
就與行人在路上碰見了一隻快要被車輪子軋死的小貓,一時出於憐憫俯身救一救沒甚兩樣。
她感激他的好意,卻拒絕這帶著憐憫性質俯身隨手的一拾——
蘇令蠻不願將來在這無望的後院裡枯萎,若然如此,還不如痛快地活到活不下去。
楊廷怔忪地看著她,他早前便知蘇二孃倔強,為妾也必非她所願,卻沒料到即便性命受挾她仍固執己見,只可惜……
他的耐性與好意也就到此為止了。
只不免還為這難得有些趣味的小娘子嘆了一聲:“罷了,隨你。”
蘇令蠻深深福下身去:“阿蠻告辭。”
楊廷背過身去,擺擺手,再無話。
蘇令蠻頓了頓足,“祝郎君此去一路順風,鵬程萬里。”楊廷淡淡地“恩”了一聲。
行至樓下,劉軒環胸懶洋洋地站著,見她一拍大腿“哎”了一聲:
“這麼快?”
蘇令蠻不錯眼地看著他:“小劉掌櫃的,熱鬧瞧夠了沒?”
黑漆漆的眼珠子看得劉軒發滲,他“嘿嘿”一笑:“夠了,夠了。”喉嚨口卻還是緊跟著咕噥了一聲:“看來是沒談攏。”
蘇令蠻不稀得理這個渾身上下都是戲的男子,抬腳便上了馬車。綠蘿腳停了停,輕聲道:“小劉掌櫃的,做人還是謹言慎行的好。”
還不待劉軒反應,一個旋身上了車,馬伕“駕”了一聲,馬車便“得得得”地跑遠了,只留給劉軒一陣飛揚的塵土,他“呸呸呸”了兩聲,朝頂上半開的窗喊了聲:
“清微,你就這麼讓她走了?”
窗哐噹一聲,關了。
劉軒跟只猴子似的,快速攢上了樓,哼哧哼哧道:“清微,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啊?”
楊廷冷冷地瞧了他一眼,慢條斯理地喝了杯茶:
“關你何事?”
“嘿,我這還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得,往後就算你後悔死,也別怨我。”
劉軒悻悻道,他就沒見過楊廷對旁的小娘子這般看待的,便那準未婚妻王三娘,不是連場面上的兩三句話都嫌多?
楊廷嗤了一聲,不通道:“阿軒,你這媒婆可是做出興致來了?”
他自己也承認,對蘇二孃有些不同,可這不同全是因著老麇谷,與她本身無甚太大關係。
劉軒自然不信,楊廷擲了酒盅,不耐與這胡攪蠻纏的兒時玩伴繼續在這事上死磕:
“阿軒,蘇二娘子很好。”
“可我與她不可能。”
劉軒突然沉默了,楊廷拍了拍他肩膀:“阿軒,我今日可要走了,不如讓我提兩罈子渾刀酒帶走?”
“我呸!你想得美!”傷感登時散去,楊廷跳著腳道:“楊清微,做人可要厚道些!”
楊廷笑而不語,緊蹙的眉微微舒展開來,劉軒幾乎看呆了,喃喃道:
“清微,你該多笑笑的。”
話音剛落,楊廷便收起了嘴角。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
蘇府的馬車飛快地行駛在回程的路上。
來了西市,蘇令蠻先是讓馬車去濟民藥鋪那拐了拐,邱大夫這些日子雖成了她的僕役,她也未太拘著他,是以邱大夫還是日日來濟民藥鋪坐診的。
兩廂交談過,邱宇那頭倒是再沒人來尋了,好似那頭已經徹底放棄了這條線似的安靜。
蘇令蠻倒也不失意,直接上了馬車回程,只懨懨地支著下頷望向窗外,目中一片迷茫。
綠蘿覷了她一眼,小心問出了心中疑惑:
“二娘子,你何不應下?”
蘇令蠻恍似沒聽見,就在綠蘿以為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