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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道清冽如冰的嗓音加入進來,麇谷居士滿是藥香的院中赫然走進一個人,蕭蕭肅肅的白衣飄逸如水,偏眉眼如千年不化的冰雪,待落到蘇令蠻身上,才彷彿化了一絲。
“喲,小冰塊來了。”
鬼谷子詫異的聲音還在耳邊,人已經到了院中,亦是清爽白衣,與楊廷一前一後站著,一清淡如水,一冷冽如冰,卻俱是風姿出眾,爽朗清舉。
楊廷俯身便行大禮:“拜見師傅。”
鬼谷子“唔”了一聲,挑眉道:“小清微,師傅前腳收了個可心的小徒弟,你後腳便來了。”
“小信伯,你這效率不差啊。”
麇谷居士聽得莫名其妙:“徒兒可還沒發訊呢。”
眼下之意自然是楊廷瞎起勁來了。
蘇令蠻一言不發,默默地看著眼前的認親場面,心底不免骨碌碌冒起了泡,揣測起楊廷此時來的用意來。
鬼谷子笑眯眯地看著眼前這一對小年輕,只覺得被麇谷居士荼毒了許久的眼睛終於被洗乾淨了,眼前又是一片春和景明,繁花盛景。
他朝楊廷招招手道:“來,小清微,為師給你介紹下——”
“師傅,她們早認識了。”麇谷插嘴道。
鬼谷子渾當沒聽見,接著炫耀起蘇令蠻來:“小冰塊,來瞧瞧你新來的小師妹,漂亮不漂亮、可心不可心?”
楊廷抿了抿唇,看向蘇令蠻的一雙眼幽若深潭,半晌沒答話。
清風拂過樹梢,枝葉沙沙作響,小小的院落內,藥香盈袖,白衣郎君像是夏日豔陽下,一個輕易喚醒又被迅速戳破了的夢。
夢醒,便連泡沫都消散一空。
小娘子鬢髮蓬亂,亂糟糟攏於耳後,卻彷彿平添了一絲柔軟而熱鬧的生活氣息,楊廷定定看著她,啟唇道:
“漂亮,可心。”
聲音不大,該聽的卻都聽到了。
蘇令蠻目中波瀾未起,好似眼前不過是一個毫無掛礙的陌生人,彎了彎唇角道:
“師傅,這位楊師兄,阿蠻是認識的。”
麇谷居士翹了翹鬍子,偷眼覷了楊廷,努努嘴問:“臭小子,怎麼將阿蠻得罪了?”
楊廷沒搭理他。
鬼谷子意味不明地“哦”了一聲,繼而得意地撫掌笑道:“天下美人是一家,兜兜轉轉,總是要兜到一處的。”
“小清微,走,去與師傅敘敘舊。”
說著,長袖拂過,清風捲塵埃,兩個神仙般的年輕郎君便俱都消失在了蘇令蠻與麇谷居士面前。
麇谷嘆了口氣:“師傅還是這般,說風便是雨。”
“師兄,阿蠻又餓了。”
蘇令蠻摸了摸到了這似乎扁得特別快的肚子,突然道。
麇谷居士捂著瘦得特別快的荷包,委屈巴巴地皺起了眉毛,欲哭無淚地道:“阿蠻啊……”
你這可是半大閨女,吃窮老子啊。
可——不論如何掙扎,總還是要吃的。
待蘇令蠻拍了拍吃得十足飽的肚子出飯堂,麇谷居士已經打著“午歇”的幌子一溜煙地跑了。
小飯堂雖價貴,可飯食委實美味,蘇令蠻自昨夜起,便都沒控制住地吃了個十成飽,這下心底不由打了惴惴,愧疚地沿著樹蔭散步消食。
消完食,又若無其事地去了居士的院子。
居士不在,卻吩咐了狼冶交與兩本藥典給她——《鬼谷本草經》與《鬼谷藥典》。
狼冶小心翼翼地遞來:“阿蠻師姑,居士說,這兩本沒嚼完前,莫來煩他。”
書頁邊緣起了毛邊,紙張泛黃,封面的古纂體再再都顯示了這兩本書的年歲久遠。
蘇令蠻慎重地接了過來,這恐怕是拜了師以後才有的待遇,從前居士不給她,不過是因著名不順言不順,如今卻能正式交付於她了。
“阿冶,多謝。”
狼冶摸了摸後腦勺,嘿嘿笑了聲,自蘇令蠻變漂亮以後,他對著她,便不如從前自在。
“對了,居士交代了,若你得閒,可去圖書樓看一看,裡邊有許多孤本,還有師傅親自撰寫的典籍,於你大有裨益。”
“圖書樓?百草莊尚有圖書樓?”
蘇令蠻驀地睜大眼睛,驚喜道。
話冊易得,書籍難存,大梁建國不過四十餘年,動亂卻將近數十載,從前許多珍貴典籍悉數散軼,能建得起圖書樓的,整個大梁,不過一琅琊王氏和陳郡謝氏而已,不僅要求萬冊珍貴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