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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南疆確屬窮山惡水之地,可老鎮國公畢竟鎮守多年,怎麼說也是個地頭蛇,如今雖不帶兵了,可同袍之澤非比尋常,那頭現在的把總可是與他有過命的交情,楚方喧去,安全還是無虞的。
“不過——”
“當時宰輔也在聖人旁邊,一言就給否了,言道北疆那塊也缺人,不如將楚世子調去北疆歷練一二。”
蓼氏這是被攪糊塗了:“北疆那不是被威武侯整合了?”
“所以啊,老鎮國公但凡不是個糊塗的,便不會讓楚世子去那。這事,還有的扯皮嘍。”
蘇政撣了撣袖子,長嘆了口氣。
如今京中形勢越來越險峻,大面上還維持得了安穩,可內裡已是風浪翻湧、暗中角力,誰也不知,這如履薄冰的日子何時會被打破。
聖人慾收政於朝,可宰輔大權獨攬,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如今威武侯又與鎮國公世子搶上了女人,若能一笑泯恩仇便也罷了,若不能……在這個關鍵時刻,宰輔必不能讓有了嫌隙的鎮國公世子成了那出閘的老虎。
鎮國公府沒兵權,這是最穩妥的做法。
“所以……阿蠻,倒是牽涉進這些事裡了?”蓼氏起身將燭花剪了剪,待屋內更亮堂,才道:“不能吧?”
“倒也沒那麼玄乎,不過是個由頭罷了。老鎮國公是個死腦筋轉不過彎來,必不會站在宰輔那一邊。只是……他如今年紀大了,沒那個衝勁了,就想著不摻和,保證楚家能傳下來。”
所以,他不會允許唯一的獨苗去與威武侯爭。
而楊宰輔也只要他不去站聖人那一頭便好——
“夫人,此事恐怕得你去周旋一二了。”蘇政沉吟半晌方道:“二侄女不知如何想的,你且好生勸著,莫讓她衝動。如今情勢未明,不論是威武侯府,還是鎮國公府,都暫且端了來往為好。”
蓼氏拿帕子按了按眼角,輕聲道:
“女兒家的好年華有多少?莫看威武侯和楚世子此時因著阿蠻的好顏色,熱血上頭正新鮮著要娶回去,待勁頭過了,哪兒還想得起來?”
“蓼娘——”
蘇政無奈地道:“莫耍孩子脾氣了。”
“那老爺需應承妾身一件事,”蓼氏一甩帕子丟到了几上,沉聲道:“此事一過,若阿蠻能成便罷,若不能成,這後頭之事,便由妾身安排,務必不能委屈了她。”
“夫人竟這般看中她?”
“阿蠻是個好的,當初……”蓼氏恍惚道:“若非是老爺一意孤行,妾身那大娘子也不會過如今的日子。”
新人一個一個進門,肚子不爭氣,兒子全出自姨娘的肚子,這一日日過得跟守活寡似的。偏為了孃家,又不好和離。
蘇政一聽這,忍不住面露愧色,擺手道:“夫人你……唉,罷了,都聽你的。”
只是……
恐怕不能如願。
蘇政一邊想著,一邊吹了燈扶著蓼氏睡下,正半夢半醒間,卻聽蓼氏突然道:
“還有一樁事,恐怕老爺不曉得。阿蠻……你道她認識誰?”
“誰?”
蘇政迷迷糊糊地問。
“麇谷居士。”
“什麼?”蘇政徹底醒了,眼瞪得跟銅鈴似的:“什麼居士來著?”
“就上回那頭犯了頭疾,派了一圈甲士都沒請來的麇谷居士!”蓼氏半讚歎半佩服道:“他給阿蠻發了封帖子,請她不日去城外那百草莊住上一陣!”
誰都知道,這百草莊乃麇谷居士名下的別莊,平日誰都進不去。
蘇政這下是再也睡不著了,猛地坐了起來:“當真?”
蓼氏笑了一聲:“起先妾身也以為是糊弄人的,問過阿蠻,才曉得是真的,你可還記得當時定州傳來的訊息?”
“五叔叔的嫡女本該是個胖乎乎的小娘子,以至於妾身與老爺都以為訊息弄錯了,實際上訊息是沒錯的。阿蠻說,當時她得的胖症,今年才由麇谷居士給出手治好了的。”
“可老居士不是有三不醫的規矩?”
蓼氏點頭道:“這便是阿蠻的福氣了。”
她將蘇令蠻所說之事挑挑揀揀說了一部分,才道:“老爺從前總以為聯姻是唯一出路,按妾身的想法,若阿蠻能學上居士的五分本事,也足夠在長安城立身了。”
蘇政啞然失笑:“二侄女這張臉,若只有五分本事,也還是立不了身。”
再過幾年,這美貌到了極致,便會有十足的殺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