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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沒有幾家。
篩選來篩選去,唯有王文窈與自己有過節,蘇令蠻再想不出旁人。
憑著那一點女人直覺,蘇令蠻直接鎖定了懷疑物件。
馬車轆轆踏著夜色行駛,她掀簾子朝外看,不辨東西,只能憑著夜空上一點稀微的星子辨認方向——可即便蘇令蠻再無知,也知道這不是入城方向。
蘇令蠻不動聲色地握住手上順手牽羊來的匕首,方才便起的不祥之感越來越濃:不對,這不對。
腦子轉得飛快,假定幕後之人是王文窈,既然大費周章地安排林天佑來玷汙她,必定會安排人在周圍看著,或者說……她就等著自己逃出來?
蘇令蠻被自己這個猜想嚇到了。
林天佑是被她擺在前頭的棋子,或者說擋箭牌,她放了一把火,反倒讓王文窈如願,此時一片亂象裡,恐怕那林天佑已經沒命了!
不論她回不回來,都深陷害死禮部侍郎兒子的命案裡,兒子被害,禮部侍郎必不肯嚥下這口氣,到時候與鄂國公府死磕,鄂國公府保不保她還是兩說!
這樣一來,便是將來自證清白,她的名聲也毀了。
而帶走開去的命運,恐怕也不會太好。蘇令蠻想起話本子裡那些被提腳發賣入窯子的故事,只覺得渾身寒毛直豎,車外兩個沉默安靜的護衛也彷彿成了擇人而噬的野獸。
這簡直是個死局。
到的此刻,蘇令蠻覺得:自己大約從前是刨了王文窈的祖墳了。
第150章 金風玉露
“郎君; 前邊起火了。”
莫旌發覺在這一瞬間,連自己的心都開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
今日奔波來去,明明線索近在眼前; 偏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從中插手,讓他們生生走了許多歪路,及至半夜才查到林天佑在東郊的這座莊子。
楊廷頎長的身形在這深夜如同鬼魅一閃而沒; 直衝入無邊的火勢中。
莊中顯然是亂了套了; 到處有家丁僕役拎著水桶滅火,楊廷不住穿梭; 若有人能看清; 必能見到其眸冷冽如冰,底下彷彿蘊著無邊暗流; 隨時要將人吞沒。
“你家主人呢?”
楊廷隨手揪住一個亂跑之人問道; 家丁朝裡指了個方向,便見方才俊秀得不似真人的郎君一個兔起鶻落間; 人已經踩著屋頂瓦片不斷前躍,手中拎著的水桶一個沒拎住撒了一身水:
“鬼啊!”
莫旌和綠蘿電射般經過; “鬼啊!鬼啊!”
那家丁白眼一翻,昏過去了。
莫旌趕到時; 只看到白衣郎君手中提著一個血人; 面上神色讓人一見驚魂,心頭無端端發憷。
綠蘿開口:“二娘子呢?”
然後她便見到窮盡一生都不曾想過會在郎君面上會出現的眼神,似狂亂無措,風波欲來; 人已經緊繃到了極點,彷彿隨時會被雨打風吹去的飄萍,搖搖欲墜。
綠蘿說不清,只覺得心底揪得慌。
“……不在?”
莫旌瞥了那血人一眼,一見之下大驚失色:“林天佑?!”
聲音因驚愕變了聲調,楊廷抿了抿唇,放出一瞬間出現的脆弱似乎只是錯覺,面無表情道:“我們來遲一步。”
便如那個被滅了口的婦人和小丫頭,幕後之人心狠手辣,連林天佑都敢殺。
綠蘿想到那被一刀斷了頭的女娃娃,死時面上還尤帶懵懂和天真,小小的身子分成兩截胡亂攤在地上,心中便像堵了塊大石頭似的喘不過氣來:
大約……才四歲不到吧?身上的奶香味都還沒散。
可見幕後之人的良知與憐憫極其有限,若二娘子是自己逃了便罷了,若……
綠蘿攥了攥手中短刃,不敢多想。
如今所有事件都串到了一塊,只可惜還差了最要緊的一個環。她抬眼又看了看身前的主公,白衣下襬沾染了點點血跡,肩背繃得筆直,綠蘿有點難以想象,主公似乎許久未曾闔眼了。
“聞人野到了麼?”
楊廷馬不停蹄地施展輕身功夫往外趕,莫旌往後瞥了眼,見林天佑被人負在背後便不去管了,“他正在朝這裡趕來,想來是快到了。”
言罷,幾人迅速出了莊。
聞人野人如其名,是個野路子,少時偷雞摸狗之事沒少幹,長安城裡的三教九流便沒有不打過交道的。前年被招入威武侯府做客卿,一連吃了兩年的白飯,本就手癢,孰料今日一大早便有人持著主公密令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