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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孃比我大上兩歲,那時亦不過八歲,其一,這稀罕之毒從何而來?其次,如何會曉得千里之遙的邊疆,還有我這般一個女童存在?”
莫非當真是天賦異稟、未卜先知?
楊廷下意識想起當年被連根拔起的內鬼,他暗衛選拔從來是漫無邊際,若要送進來安插眼線不算難,難就難在幾乎是每一部都有那麼幾個,還都混得不差。
“假設其當未卜先知,那為何專與我為難?還一門心思地想嫁給侯爺?”
楊廷聽她開口侯爺閉口侯爺便忍不住想幫她拿嘴堵上,奈何前回剛剛說了他“不夠尊重”,便只得讒兮兮地看著那張嫣紅小嘴在近處嘚吧嘚吧地一張一合。
蘇令蠻卻不知道這般嚴肅時刻,素來英武的威武侯為色所迷,只惦記著嘗一嘗自己嘴裡的清香,還在漫無邊際地胡想,一忽兒又覺得不大可能。
“莫非當真是情深一片,起先知道侯爺將來獨獨情鍾於阿蠻,便想著先將阿蠻的容貌毀了,或毀了清白名聲,好讓侯爺移情?”
蘇令蠻自己都覺好笑,楊廷探手便是一個腦袋瓜子:
“瞧把你能的。”
清清冷冷的低語散入空氣,帶著無邊的寵溺,若讓旁人聽了,恐怕骨頭要先酥了一半。蘇令蠻心下得意,嘴角便翹得可以掛油瓶:
“不過王二娘子機關算盡太聰明,哪曉得你威武侯是個不重美色的怪人?”
越說越離譜。
瞧小娘子尾巴都快翹起來的得意勁兒,楊廷忍不住探頭輕輕在她唇間點了點,兩人隔著一扇窗相對而立,夜涼如水,小娘子唇間的笑靨盛滿了醉人的酒意,威武侯未飲便醉了。
是月色太美,還是人太溫柔,楊廷分辨不清,只想一嘗再嘗,奈何美人心似鐵,玉指纖纖直接推著他往外:
“侯爺,您在我這犯的罪,可還沒過。”
蘇令蠻顯然是楊廷這些年來見過最奸猾最心硬的小娘子了。
楊廷知道,這回若不讓這磨人精將氣都撒了,往後受苦的還是自己,只得訕訕地退後一步,攤手道:“得,爺不靠近。”
凡情人間,說不到幾句正經話,便忍不住想摸一摸、碰一碰,便跟得了肌膚焦渴症一般,楊廷從前過得跟苦行僧似的,等閒不想與人著近,奈何撞見蘇令蠻這下凡來降他的,甘之如飴地破了戒,當起了這愣頭小夥。
蘇令蠻年歲小,雖不大懂男子的那些年少衝動,卻也極願意與他親近,奈何心裡繃著一根線,決計不肯讓他小覷了自己,又想著前頭威武侯辦的糟心事,便不欲讓他再能對輕易一親芳澤。
“阿蠻,此時如此蹊蹺,不若現下去問一問師傅?”
蘇令蠻挑眉:“坊門下鑰是難不倒你威武侯,可長安那將近十丈的城牆,侯爺也能一個跟斗翻上去?”
那便不是人,是仙了。
“一個跟斗是不行,不過阿蠻不是常說本侯這壁虎遊牆功厲害?這城牆要翻,也是不難。”
少年愣頭青自然不願在心儀之人面前失了本事。
可楊廷也不是會為了一句話便頭腦發熱地去挑戰法禁之人,城牆垛口林立,夜間一直有輪值京畿衛換班,若當真要闖,亦是給底下人添麻煩。
何況——
“誰說要出城了?”
“師傅在百草莊呆厭了,現下正在國師府住著。”
蘇令蠻唬了一跳,步履飛快,下意識便靠近了視窗:“師傅去國師府了?怎沒人通知我?”
楊廷手指摩挲了下,忍住那股子想在那滑膩膩白馥馥面上捏一把的癢意,面上滴水不露,只道:“信伯知曉你在躲我,前些日子都親上門授課了,哪裡高興把你叫過去,好讓我逮個正著?”
蘇令蠻瞪了他一眼,現下也不好與他計較,只道:“你待如何?”
“不如現下先去國師府探一探師傅口風?”
明日還得照常上書院,後日又是鄂國公府辦宴,蘇令蠻卻不想等幾日,略一思忖,便點頭應了下來。楊廷心下歡喜,面上還是一派的正兒八經,蘇令蠻急吼吼便想出門,他朝外喚了聲:
“綠蘿。”
“給你家娘子披件斗篷。”
待一行人窸窸窣窣出門,西廂房與正院這才一邊一個探出了個腦袋,“走了?”
“可算走了。”
蘇珮嵐招呼丫鬟道:“湊什麼熱鬧,回來。”
她這些日子算是看明白了,同人不同命,威武侯這般俊偉的郎君若依著自己,做妾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