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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大人!不要捨棄我們陽百姓!”
數萬百姓望著矗立在船頭的江逐流,黑壓壓地一片跪倒在地。
北風獵獵,江逐流凌亂的長髮和斷了一截的衣袍在風中飛舞,模樣狼狽而又滑稽,可是此時誰又會去注意這些?
“陽眾位父老,天氣寒冷,請回去吧,勿要凍壞了身子。”江逐流鼻子酸酸的,口中卻強自大聲喝道:“江舟聖命在身,身不由己,望眾父老體諒則個!他日若有機緣,江舟必再度到陽為官!”
說完,江逐流躬身衝碼頭上陽眾百姓下拜,他的腰深深的彎下,額頭觸著船頭的甲板,久久不願起來。
一時間天地無聲,連淒厲的北風和百姓的哭聲放佛都凝固起來。
此時客船已經到了中流,藉助西北風的風力和汴渠東流之水,客船速度逐漸快了起來,未幾,便疾若奔馬。
眾百姓抬著淚眼望去,只見客船漸行漸遠,而拜倒在船頭甲板之上的江逐流,已經變成一個小小的黑點。
百姓們呆了片刻,忽然間都放聲痛哭,事實就如這東流的汴渠之水一般不可挽回,陽縣已經永遠失去最關愛它的父母官了。
郭松和張保俱是雙目含淚,望著汴渠中的孤帆遠影,口中喃喃自語道,縣丞大人,無論將來是誰主政陽,只要郭松和張保
就會盡力保護陽,不讓陽眾百姓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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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早上耽誤了些時間,即使客船藉助風勢順流直下疾若奔馬,來到開封已經是天黑時分。
江逐流領著家人,隨黃門官於西水門外汴渠碼頭上岸。黃門官看看天色,對江逐流說道:“江承事郎,今日天色已晚,你且到驛館安歇。明日一早,自有人過來帶你到審官院去。”
審官院和流內的考課院同屬於吏部,只不過考課院負責磨勘州縣幕職官員,審官院負責磨勘京朝官員。黃門官讓江逐流到審官院去,就有點類似於後世的組織關係交接,江逐流在承事郎一職上的仕途考核,就歸審官院管理了。
黃門官差一扈從,手持公牒,帶領江逐流一家來到西角樓大街的會賢驛館,驛館見了公牒,就把江逐流一家安排在一個偏院裡。
時近年節,諾大的驛館冷冷清清的,除了三五個當值差役外,就只有江逐流一家四口。江母本是山村老婦,當日到洛陽就覺得那是是天下第一等繁華之地,等此時來到汴京,才知道洛陽所謂的繁華和開封根本不值得一提,她一想到兒子就要在汴京擔任官職,不由得喜笑顏開,對驛館的冷清混不在意。
冬兒自不必說,崔箏一路上也察覺了江逐流的心事重重,但是難得江母高興,她們總不能拂了老人家的興頭,於是就陪江母張羅著借用驛館的灶房起火做飯。
江逐流心情不佳,任由她們忙活。等飯菜燒成之後,草草用罷,便回房休息。江母卻興致未減,讓冬兒和崔箏陪著她去逛汴京***如晝的繁華夜市去了。
三人離開後,江逐流盤坐在床上,思考著這兩日發生的事情。朝堂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會忽然間從陽縣丞調任山陵使承事郎?這究竟是誰的主意?難道是丁謂?那麼帝黨和後黨又如何能同意呢?
江逐流腦袋中千頭萬緒,設想了種種可能,偏又沒有一個證據來佐證他的推測。正苦惱之間,忽然間聽到有人輕叩房門:“承事郎大人在嗎?”
秘閣校理范仲淹!
江逐流一下子聽出門外人的聲音。他跳下床來,拉開房門,門外一中年儒生負手而立,青衣灰髮,不正是范仲淹?
“範大哥,你怎麼來了?”江逐流高興地叫道。
“呵,難道說承事郎大人高升了,範某人就不能過來麼?”
范仲淹語言之中有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這讓江逐流一下子感到陌生起來。這還是在客船之上,對他一口一個賢弟的范仲淹範大哥嗎?
江逐流收起詫異,整理了袍袖,抱拳躬身道:“校理大人大家光臨,下官未曾遠迎,萬望校理大人恕罪!”
既然范仲淹不與他論交情,江逐流只有以官場禮數相見。
范仲淹淡淡還了一禮,背身進了房間。
江逐流跟在後面,一肚子納悶。範校理今日是怎麼了?怎麼一臉不愉?看情形彷彿是對他興師問罪來了,可是江逐流自忖,他沒有任何得罪范仲淹的地方,也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小皇帝的事情啊?
范仲淹來到八仙桌旁,徑直在左首的太師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