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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說聽到一些百姓激憤的言語,黃門官見群情洶洶,生怕強行過去請江逐流上路會激起民變,就又返回了驛站。
回到驛站中,黃門官左想右想絕對有點不對。這個江舟,不過到陽擔任縣丞不過兩月有餘,怎麼可能有這麼高的民望?會不會是江舟故意煽動百姓來和他這個欽差大臣為難呢?
黃門官愈想愈覺得有這種可能,於是又派隨從換上便裝到陽縣衙門口前去打探。隨從走了半個多時辰才回來,把百姓哭求江逐流不要離開陽、向江逐流贈送萬民傘的情形向黃門官敘說了一遍。黃門官心中愈發肯定自己的判斷。兩個月就送萬民傘?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白痴也知道這是在演戲嘛!
等到張保過來求見黃門官,說江逐流懇請欽差大人在驛站等候,他從縣衙後門抄小路過來時,黃門官冷笑著點頭也不言語。身為欽差大人,黃門官自然犯不著和一個從九品的小吏計較。
又等了一刻多鐘,江逐流領著家人匆匆來到驛站,黃門官這才把憋在心中的怨氣向江逐流發洩出來。
“欽差大人,”江逐流雖然感覺黃門官語氣有點古怪,又哪裡想得清楚其中的緣故,他抱拳道:“陽百姓只是苦於長時間沒有主持縣政的父母官,見下官到任,自然是多了幾分欣喜。可是兩個月後,下官又再行離任,他們心中難免有些彷徨,於是就聚集在縣衙門為下官送行。此事其實是陽百姓心中的一種焦慮,與下官的民望毫無干係。”
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八章 興師問罪
江承事郎,陽乃彈丸之地,任你鬧得天翻地覆都無黃門官意味深長地說道:“可是汴京卻乃天子腳下之京畿重地,若是再有這麼大動靜,到時候驚動了太后、皇上,恐怕就不容易這樣收場了。”
說罷,不待江逐流再說什麼,黃門官一甩衣袖,喝令扈從啟程返京。
江逐流無奈,只好率領家人,跟黃門官來到水運碼頭。
水運碼頭之上,一艘大型客船早已經受命待發。
江逐流讓冬兒和崔箏先扶著江母上船,他在碼頭上和郭松、張保二人話別。
有碼頭上的民眾認出了江逐流,他們立刻把江逐流圍了起來,哀求江逐流不要舍陽而去,更有人飛快跑向縣衙門方向報信。
黃門官見此情形,連聲催促江逐流上船。若是讓陽縣衙門外數萬人得知趕了過來,還不知道要起什麼變化。
江逐流雙眼含淚,躬身對郭松和張保說道:“郭大哥、張大哥,陽之事就拜託兩位大哥了,務要照顧好陽眾百姓,不使江舟掛懷!”
郭松和張保泣淚答道:“縣尉大人只管去的,只要屬下還有三分氣在,定不會讓陽百姓受苦。”
碼頭上數百姓本來就不忍江逐流離去,見此情形,哪裡又肯放江逐流走,他們跪在地上死死拉著江逐流的衣袍下襬,口中哭喊道:“青天大人,勿要棄我陽百姓!”
江逐流強硬起心腸不看地上幾位百姓,只管拔足就走,可是如何又能走得動?他掙了幾掙,都沒有掙開,卻又不忍心責怪地上的百姓,一時就僵持在那裡。
郭松一看不好,連忙對張保吩咐了幾句。張保快步上前,對眾百姓喝道:“爾等欲陷縣丞大人於不忠乎?”
地上的百姓有所意動,正欲鬆手間,忽然聽聞遠處原來陣陣哭喊:“青天大人,勿要離去!青天大人,勿要離去!”
幾個百姓立刻改變了主意,手中將江逐流的長袍拽得愈發緊了,口中還抗聲說道:“忠孝大義小民自是懂得,我等如此,也只是稍微遲滯一下青天大人之行程,以欲陽數萬百姓到碼頭送別青天大人。”
張保一時猶豫起來。
郭松板起病懨懨的面孔,衝張保大喝一聲:“張縣尉,還不動手?”
張保這才下了狠心,抽出腰間鋼刀,口中說道:“得罪了!”
一刀下去,江逐流的長袍自腰間被割斷,江逐流趁機脫身,不敢再耽擱,發足奔上客船。
這時數萬百姓的哭喊聲愈來愈近了。
客船之上,船伕早已經升起了風帆。在強勁西北風的吹拂之下,風帆膨脹如鼓,高高的桅杆也發出吱呀呀的聲響,整個船身向東南方向傾斜。
見江逐流跳上客船,船伕甚至不敢去解纜繩。他們收起跳板,拿起斧頭,一斧將粗大的纜繩砍斷。
客船去掉了纜繩的束縛,頓時船身一震,在疾張的巨帆帶動下,向汴渠中央航道緩緩滑去。
耳中只聽到百姓的哭喊聲和腳步聲,舉目望去,人流如潮水一般湧上了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