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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士儀對著陸觀行了大禮,笑道:“女兒多謝爹爹了。”
王夫人趕她回房,“你不是正在為你爹做一套新衣服嗎,還沒做完吧?快快回去做。”
陸士儀得令,衝著王夫人眨眨眼睛,“女兒告退!”
陸觀嘆氣,“你看看你,把女兒寵成什麼樣了,她這個性子嫁人了,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儀兒處事機智善變,以後到哪裡都能過得很好,我才不擔心她呢!對了,我讓你去打探宋淮,怎麼樣了?”
陸觀道:“夫人,先饒了為夫吧,你昨日才讓為夫去打探,總得要幾日吧。不要太心急,儀兒自有她的好姻緣,急是急不來的。”
王夫人深諳馭夫之道,她不再說這事兒,親手為陸觀換了衣服,給他斟茶,然後緊靠著陸觀,柔聲細語跟他說話。陸觀享受著夫人的服侍,心裡越發喜愛她。
陸府侍婢夥同情夫偷盜主人財物私奔,罪名不輕。袁安之將罪名都推到紅蕊頭上,說是紅蕊引誘他,財物是紅蕊所盜,他並不知情。
偷盜財物的事情,紅蕊百口莫辯,兼之痛恨袁安之的無情無義,悲憤之下,緊咬袁安之,堅稱是袁安之攛掇她去偷主家的財物。最後監司長官判了袁安之與紅蕊流刑,至於書童,則將他打了二十大板,放他返回故鄉了。
陸士儀得知袁安之判了流刑,道:“哼,便宜他了!”
綠梅說:“小姐宅心仁厚放了他們一條生路。”
本朝盜竊罪判的極重,大儒士們曾說:“是知為盜賊計,而不為良民地也。”高祖立國時,規定:盜竊贓物的價值超過十貫錢,一律是要處死刑。放那些並不貴重的珍珠,是因為陸士儀不想要他們的命,只要遠遠地將他們流放就可以了。
青桃從家中回來,知道了這事兒,氣道:“紅蕊這個賤婢,差點害了小姐。”然後對陸士儀說,“小姐,都是我不好,若是當時我在您身邊,怎麼也不會出這事兒,我一定打的袁安之鼻青臉腫,哭爹喊媽,以後我再也不離開您了。”
陸士儀笑道:“好,以後你就是我的護身金剛。”
她問起青桃母親的事情來,青桃道:“我母親的身子已經好多了,多虧了夫人遣了大夫來給我母親瞧病。”
“沒事就好。”
袁安之的事情徹底過去,陸士儀的心情重新明快起來,約了周婉去茶坊喝茶。茶坊的用竹簾隔擋著,隱約能看到人影。陸士儀與周婉討論最近看到的一本書,就聽到有人隔壁有人在說話,聲音嬌嬌怯怯的,“宋公子,不如我們來下一盤棋吧。”
這聲音聽著耳熟,陸士儀卻記不起來是誰的聲音,周婉低聲道:“應該是蕭家姑娘在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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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蕭家是本朝第一爆發戶,蕭美仙的姐姐是當朝蕭貴妃,為皇帝生了兩個公主,深得皇帝的寵愛,在飲膳供給方面甚至超過田皇后。蕭貴妃家貧,進宮為奴,但她天生麗質,聰慧伶俐,善於逢迎,沒幾年就成了皇帝的寵妃,連帶著雞犬升天,蕭家也一躍成為了京城的新貴。
這種靠嬪妃起家的外戚,天然與進士出身的官員們不是一路人,因此陸士儀與周婉只見過蕭美仙幾面,沒有過多的交情。
兩人喝著茶,隔壁的聲音不住的傳進來。蕭美仙嬌滴滴地說要跟宋淮下棋,宋淮不解風情地拒絕了,語氣頗有些嚴肅,“蕭姑娘,男女授受不親,禮也。你我同處一室,在外人眼裡,難免會落人話柄。”
蕭美仙委屈地說:“宋公子,清者自清。奴只是欽慕你的才華,今日難得偶遇,想向您清請教棋藝而已,你我之間風光霽月,奴不在乎外人的閒言碎語。”
著蕭美仙膽子還真大,陸士儀與周婉忽視一眼,屏氣凝神聽他們說話。
只聽著宋淮仍舊是用一副嚴肅的口氣說:“人言可畏,蕭姑娘不在乎,宋某卻很在乎,宋某潔身自好,不願意沾惹上是非。”
哈哈,蕭美仙與宋淮彷彿掉了個個兒,蕭美仙是風流的公子,宋淮反而成了貞婦了。陸士儀差點笑出聲音來,她連忙用手捂住嘴巴。
宋淮一甩袖子,道:“蕭姑娘請自便,宋某告辭。”
蕭美仙眼睛紅了,聲音裡帶著哭腔,“宋淮,你就這麼看不上我嗎?”
“自重!”宋淮義正言辭地說,“蕭姑娘是大家閨秀,當知《閨訓千字》有云,凡為女子,大理須明;溫柔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