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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聲說:“太醫交給奴才的淬心丹已經混入了程大人和老夫人每日的飯食中,一日兩次,看著人服下去的,昨日太醫診斷說毒已入表,這月底便能有結果。”
晏回一心二用,視線不離手頭的奏摺,漫不經心說:“程實甫今夜就殺了吧,偽造成自盡之象。程實震過兩日再動手,兄弟間錯開幾日,別讓人起疑。”
其實讓人起疑也無妨了,要是程家幾個主子都在三個月內自盡,明眼人都能猜到是陛下默許的。明面上不能殺,私底下做點手腳卻是無妨的,甚至連名頭都想好了:程國丈中風後顱內積血,藥石罔效;程家二子因愧悔之甚,自盡身亡;程老夫人心痛欲絕,也跟著去了。
晏回微微地分了下心神,先前答應宛宛什麼來著?噢,不誅程家九族,他沒有背諾,可程國丈幾人卻是不能饒了他們。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回好不容易抓住了程家的把柄,當然得一次解決個乾淨,省得夜長夢多。
至於把程老夫人也捎帶上,全當是為母后出氣了。
說話間,晏回將桌上一封書信朝暗衛擲了過來,暗衛伸手接過,見信封上頭寫著“父親親啟”幾字,猜裡頭裝著的應該是一封絕筆書。
朝中人事複雜,沒法所有的事都走明面,以前陛下也交待他們做過幾回類似的事,算得上是駕輕就熟了。五名暗衛飛簷走壁的時候還跟守夜的將士打了個照面,雙方目不斜視,都當沒瞧見。
一路沒人阻擋,輕輕巧巧就進了程家東宅,程實甫是程國丈長子,這些日子本就心煩得厲害,前幾日又跟他夫人吵了一架,夜夜宿在書房,都不怎麼跟人說話。
暗衛剛翻身越入窗,便聽裡屋的人一聲高喝:“何人在那兒!”
程實甫瞳孔猛地一縮,拿起手邊的瓷筆洗朝著這方砸了過來,暗衛輕輕巧巧閃身避過,下一瞬胸前卻重重捱了一掌。暗衛一時驚愕,程實甫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什麼時候有這等能耐了?
好在他多年習武內力深厚,遠不是程實甫這樣粗淺的外家功夫能敵得過的,不過過了三五招,眼前銀光一閃,程實甫目光駭然,喉嚨上多了一條極細的血線,被人捂著嘴慢慢絕了氣息。
黑暗中另一人也跟暗衛頭子一樣蒙著面,只剩兩隻灼灼發亮的眼睛露在外邊,把屍身扶到椅子上坐下,探下身瞧了瞧程實甫頸上的傷口,苦著臉說:“頭兒,這可咋辦?刀口不對,還怎麼偽造成自盡?”
暗衛首領沒當回事,“留下遺書就行了,反正入殮也是咱們的人經手,又不會有仵作來驗屍,誰管他是怎麼死的?”
第95章 吵架
靺鞨使者沒能走出多遠; 行十日到了邯鄲,驚變陡生; 車外響起了第一聲慘叫。
“怎麼了?這是怎麼了?”谷蠡王驀地睜開眼; 掀起車簾去看,只瞧了一眼當下目眥欲裂。只見被陛下派來保護他們回靺鞨的羽林衛各個如煞神一般; 拉開弓箭對準了他們。
谷蠡王有那麼一瞬都想扭頭瞧瞧是不是他們身後有敵人; 可領頭的人一揮手,萬千亂箭挾著風聲朝他們飛射而來; 再不容錯辨。
“父王當心!”其其格駕著馬趕上前來,縱是手中的彎刀舞成了殘影; 也敵不過箭矢齊射。
谷蠡王胸前中了三箭; 屈膝撐著自己沒倒; 怒聲問:“盛朝已與我靺鞨締結了盟約,如何這般對待自己的盟友?”
領頭的將領面無表情,沉聲道:“爾等假意投誠; 自然瞞不過陛下的眼睛。”
程家四人都是文人出身,半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直接被射死在車中了。最後一波箭齊齊射來,其其格再握不穩手中彎刀,仰面倒下了。
她合上眼前瞧見的最後一個場景; 是漫山遍野開的花兒,奼紫嫣紅的。
這是盛朝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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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被殺的訊息自然不會傳回朝廷,唐宛宛還是從暗衛口中知道這件事的。那夜裡她睡得正香,卻被陛下翻身坐起的動靜給吵醒了; 迷迷糊糊聽到了鳥叫聲。
“陛下做什麼去?”唐宛宛睡眼惺忪地問。
晏回俯下身親親她的眼睛,聲音溫柔:“睡得悶,出去透透氣,一會兒就回來。”
待他走後,唐宛宛又眯了一會兒,睡不著了,也覺得屋子裡有點悶,索性披著衣裳行到了寢宮外,想跟陛下說說話。她還沒跨過門檻便聽到外邊有男子說話的聲音,就在門廊前,離得極近,聲音不是陛下的,其中還冒出“谷蠡王”、“程國丈”、“其其格”幾個字來。
唐宛宛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