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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動了心思。唐宛宛問:“陛下,原先哥窯是由官家經手,如今為什麼要交給商人呢?”
“你要聽?”晏回有些奇,尋思著宛宛今日怎的轉性了。
以前有些事晏回想跟她嘮嘮,宛宛都不樂意聽的,因為大多時候她聽不懂,就算聽懂了,也給不出什麼建議。晏回每每說給她聽就是為了理理思緒,要把一件事的前情後果說明白,起碼得用半個時辰,其間引經據典無數,唐宛宛每回都聽得愁眉苦臉。
這回居然知道主動為朕分憂了,晏回還挺欣慰,將前情徐徐道來。
“宮裡每年要買入的瓷器均以萬計,大多賞了人,其中只有皇家瓷是宮人自己燒的,剩下的由陶督官去各地看貨。也不知怎的,哥窯越來越多,產的瓷器也越來越多,卻一年比一年貴。以前宮裡頭半兩銀子一個瓷碟,現在成了一兩半了,從賬面上又看不出什麼文章。”
“朕也沒功夫去查到底是欽差貪了,還是兩浙那處的商人在打馬虎眼。索性把這事交給瓷器商人去遊說,一來能把價錢砍下來,二來幾家瓷商一同做這個行當,相互得比著價,不敢哄抬物價,三分利還是五分利都清清楚楚的,做得不好立馬換,省得麻煩。”
唐宛宛聽得一知半解,卻點點頭假裝聽明白了。晏回翹起了唇角,揉揉她的榆木腦袋:“你知道這是能給朕省錢的就行了。”
這句簡潔明瞭,唐宛宛聽懂了。
第二日,唐宛宛叫宮人將這封蓋了鳳印的懿旨傳下去了,唐家這位二大爺接到旨,立時出了一身冷汗。
這幾日他龜縮家中不敢出門,怕被人笑話,還在發愁要是唐老爺過來問罪該如何是好。誰知唐老爺沒來問罪,直接把皇后娘娘的懿旨給等來了,忙規規矩矩迎了旨,還給傳旨的公公奉上了一大包銀子。待人剛走,他就帶著夫人兒子跑去唐老爺家裡賠不是去了。
聽聞皇后娘娘下懿旨親自訓誡孃家人,處理得還挺利索,也沒包庇族人,分寸拿捏得挺好。看熱鬧的人都散了個乾淨,這事在坊間只掀起個輕飄飄的水花,很快就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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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裡,德妃還在禮佛。從去年三月魏家抄家那會開始禮佛的,再有兩月就要夠一年了。常在小佛堂裡一坐就是小半天,每本佛經抄過幾十遍,幾可倒背如流了。
宮裡的妃嬪不怎麼走動,多少有點氣虛之象,加上佛堂裡頭沒有地熱,怕煙火燻黑佛像,爐子還得遠遠地擺在窗下,坐半天下來,身上涼冰冰的。
宮女送了午膳進來,跪下身給她捏腿,一邊溫聲勸道:“娘娘,今天別禮佛了,方才道己公公派人來傳話說今日陛下有旨,宮裡的娘娘們可以出宮去賞燈,奴婢幾個陪著娘娘出宮去散散心。”
德妃輕嘲一聲:“不過是一些死物,有什麼好瞧的?”
看花燈當然是為了瞧熱鬧的,娘娘卻直說是死物。宮女心裡嘆了口氣,又輕聲說:“聽說鍾昭儀和趙美人下個月也要離宮了,好像是陛下給她們在宮外接了宅子。”
她抬起眼小心瞧了瞧主子的神色,“奴婢斗膽一問,主子為何不離宮去?”
德妃代掌後權八年,宮裡宮外好多人孝敬著,私庫堆得滿滿的。即便是如今魏家倒了,她在宮外買個宅子,也一定比在宮裡頭快活多了。
德妃抄完最後一字,落筆合上佛經,垂眸瞧著她,好半晌輕笑了一聲:“我為何要走?我腦子愚鈍,成不了事,可我得等著看他們怎麼從天上栽回泥潭裡。你瞧著吧,總有人能成的。”
丫鬟驀地打了個寒戰,她還當主子怨怪的只是皇后娘娘,這話裡的他們說的是誰,她竟不敢往下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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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的正月十五,晏回要批的摺子太多,實在抽不出功夫來,沒陪宛宛看花燈去,只派了十幾個暗衛護著唐宛宛跟關婕妤出宮賞燈去了。
今年這上元佳節不想再埋頭批奏章,晏回擠出了半日空閒。唐宛宛本還想帶著饅頭和花捲去瞧瞧熱鬧,晏回卻說:“別帶他倆了,夜裡風大,小孩容易著涼,要是半道上睡著了拉臭臭了又該如何?”
宛宛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倆孩子好像能聽懂這話似的,都睜著烏溜溜的眼睛看著她,小模樣委屈巴巴的。唐宛宛笑眯眯彎下身,一人親了一口:“小可憐,等過兩年娘再帶你們看花燈去。”
出了宮之後,馬車一路直奔城東,唐家宅子就在城東,唐宛宛對這片兒不能再熟,忙說:“城東看燈的人最多,人擠人的,以前我每回去都要弄丟荷包,陛下咱們去城西吧,那兒人少。”
“這麼多暗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