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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費心想什麼了,送幾車胭脂水粉帶回去,想想還挺逗的。
“其其格,”谷蠡王夫人微微啟唇,見到女兒回過頭來,她欲言又止。其實草原上的姑娘活得是沒有中原姑娘精細,可性子野到跟著上戰場的卻不多見,都怪孩兒她爹。
女兒都這個年紀了,仍是無人問津,靺鞨又不像大漢這樣秩序井然,年輕人瞧對了眼,父母不會多加干涉。雖說女兒如今已經有了爵位,又得可汗看重,可沒個心上人總有些遺憾。
念及此處,谷蠡王夫人到底沒有打斷,摸了摸其其格的腦袋。
其其格頭回來盛朝,自入中原以來見了不少新奇東西,好奇得很,身邊的人卻都一知半解的,對她的問題答不上來。這會兒看著唐宛宛身上的每樣東西都覺得新奇,挨個問了一遍。
“這個?是平安扣,羊脂玉做的,貼身帶著能保平安。”
“這是流蘇裙,回頭你讓裁縫用布剪成這樣一條一條的,就是流蘇了。”
“你問我穿著冷不冷?恩……其實有點冷,我比較怕冷,但大家都穿得單薄了,今天又不是在家裡,總不能裹得跟球一樣,不好看的。”
晏回越聽越好笑,心說宛宛肯定要把人家帶壞了,拉過她的手來試了試溫度,果然有點涼,裹在自己手心裡暖著。
去打獵的靺鞨將士帶回來兩頭山豬,竟還打死一頭趁著初春出來覓食的倒黴熊,馬背上放不下,是八個侍衛抬回來的,估摸著有二三百斤;而朝中武將帶回來的是十幾只兔子和幾頭傻狍子,數量上佔了優。一個佔了個頭,一個佔了數量,也算是各有千秋。
晏回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靺鞨是馬背上的民族,成年的漢子雙手可滿展二百斤巨弓,用的是一指粗的鐵箭,即便是山豬這樣皮糙肉厚的畜牲也能輕易射個對穿;而朝中的武將卻是以準頭與射速著稱,有的使不慣弓箭,用的是連弩,射程上就要短一半。
谷蠡王但笑不語,看模樣是極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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靺鞨使者要在京城呆兩個月,等靺鞨與匈奴的戰果傳進京,該出多少兵士與糧草才能有個定數。有鴻臚寺負責吃喝穿用,他們滿京城跑著玩,好像對家鄉受苦受難的子民也不怎麼擔心。
二月底的時候,晏回讓戶部設了一個兵餉處,做什麼的呢?號召大臣捐銀子的,你出五千兩,我出五千兩,湊出來的銀子拿來做軍餉。
以前朝中沒人待見的御史與言官這回總算是有用武之地了,每天在朝會上都要參同僚幾封摺子。
“微臣今日要參張太師一本,張太師僅僅捐了八千兩,甚至沒有三品竹都護捐得多。敢問張太師,這出兵討伐匈奴乃是國之大事,你怎麼能……唉。”
方才還將手攏在袖子裡、悠哉悠哉聽別人吵吵的張太師氣得吹鬍子瞪眼,撩袍跪下了,字字鏗鏘:“求陛下明鑑,老臣每月俸祿才二百三十兩,八千兩已經是我三年的俸祿了,都是這幾年省吃儉用攢下來的。”
“可我怎麼聽說張太師給么兒娶親,光聘禮就不止這個數呢?”
“胡言妄語!”張太師氣得仰倒,他平時謹言慎行,卻在這回朝會上跟那御史爭論了一刻鐘,苦於太師平時為國為民的形象實在太深入人心,給么兒娶親聘禮萬兩也是實情。沒法子,只好又往捐的軍餉裡添了兩千兩,湊了個整,苦著臉說自己的棺材本都進去了。
如此這般,晏回連著看了半月戲。
以往這太和殿上的百官要分成四類,垂首斂目站著、輕易不開口的;整日“陛下不可,萬萬不可”,這不可那不可的;像御史這般逮著誰懟誰的;還有天天有事起奏,卻因官位不高,奏的都是些民間小事,在晏回面前混臉熟的。
這會兒四撥人都能混在一塊兒,晏回坐在龍椅上,能將大殿內的每個角落盡收眼底,每天都跟看戲似的。可惜宛宛不能跟著來,不然叫她也跟著一起樂。
戶部的兵餉處每天把賬本往晏回案頭上呈,成果喜人。晏回微一琢磨,誰捐的兵餉多,他就給人家題幾個字,捧回家裡做個匾額,使得捐兵餉一行蔚然成風。
再加上京城的富商巨賈,都因陛下親筆題字而趨之若鶩。沒出半月,就輕輕巧巧湊齊了一百萬白銀。
朝中不少官員暗暗揣摩:會不會是陛下捨不得從國庫裡拿錢,這才想出來捐軍餉的法子。
不得不說,到底是在太和殿上站了十年,朝臣把陛下的性子摸得透透徹徹的,晏回確實不想從國庫裡掏錢。
一來國庫乃是國之根基,其中多半還都是老祖宗們一輩一輩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