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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孃離開幾日就忘了。民婦的兒子一歲多的時候才能記人記半個月。陛下不必憂慮,您多跟小殿下玩一會兒就好了。”
這可真是老扎心了。晏回聽得瞠目結舌,“爹就離開四天,哦昨晚上也沒來看你,就這麼五天你就不認識爹了?”
唐宛宛笑盈盈地坐在一邊煽風點火:“哼,誰讓陛下不來瞧孩子的?他倆拉肚子也不回來,會喊爹了也不回來,昨天還把人扣下不讓回孃家,哼。”
晏回越聽越不是滋味,不信邪地又抱了抱兒子,饅頭雖沒有妹妹那麼排斥他的懷抱,可很明顯沒前些時候跟他親了,笑都不笑一下的。
晏回十分費解,慪一回氣怎麼就成這樣了?他自己因為一肚子火鬧得心神俱疲,嘴裡起了倆水泡,政事也耽擱了,回頭哄完媳婦還得哄孩子,勞心傷神難為自己,真是何苦來哉?
他默默想著昨晚上讓宛宛背的約法十章裡,“做錯事要主動服軟”“冷戰要先去哄陛下”這兩條,是不是該換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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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已立夏,天慢慢熱起來了,針工局送來幾箱新的裙裝,唐宛宛瞧了瞧,只見其中赤橙黃綠青藍紫,什麼顏色的都有。
去年這會兒後宮妃嬪都沒離開,怕撞了色兒,顏色不能重太多。如今不一樣了,開啟衣箱便覺奼紫嫣紅的,件件顏色鮮亮,想怎麼穿怎麼穿。
小殿下們頭回過夏天,針工局在他倆的衣裳上頭花的心思更多,料子要透氣,還不能太薄,省得出了汗吹風著涼。
衣箱一個個往殿內抬,最後抬進來的東西唐宛宛沒認出來,大大小小一塊一塊的銅甲片,反面是皮子,外頭包著一層銅片。小褂、腰帶、護腿等等,唐宛宛愣是沒瞧明白那一片片的銅甲片是做什麼用的。
直到看見另一箱裡盛著的鐵頭盔,唐宛宛才明白這是一副盔甲。
晏回行上前,胸甲、護心鏡、肩甲、護臂一樣樣上身,逐漸顯露出原本的模樣,他一邊穿戴一邊說:“這是朕前幾年仁宜平叛時穿過的盔甲,讓他們找出來了。你瞧瞧合不合身?”
“挺合身的。”唐宛宛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猜測,卻違心地往好裡想:“陛下這是要去參觀軍營?”
晏回搖搖頭,“朕要帶兵御駕親征去。”
唐宛宛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陛下先前說什麼來著,你前幾天剛說了大事小事都不瞞我的,說好的一言九鼎呢!你怎麼又先斬後奏!”
晏回坐下換上了朝靴,聞言笑著睨她一眼,“別老亂用詞兒,還先斬後奏?咱家的大事什麼時候成了你做主了?”
唐宛宛氣鼓鼓地瞪著他,不吭聲。
晏回擁著她坐下,徐徐開口:“這事也是今日朝會時剛剛定下的,這不就來跟你說了麼。”
“匈奴屢次犯我邊關,如今又造出了火器,這一戰勢在必行。其實原先已經定好了領兵之將,那時定的是曹將軍,曹將軍驍勇善戰,曾鎮守南疆十年,無人敢犯。可今日在點將臺演武時曹將軍屢次冒失,朕忽然覺得曹將軍並不適合與匈奴交戰,其人勇猛有餘,計謀不足,且貪功冒進,對上南疆尚可,對上匈奴這樣的虎狼之兵怕是要敗。”
“非朕自貶,匈奴鐵騎所向披靡,若是硬碰硬,我大盛不是對手,只能善用謀略,分而克之。”
“咱們盛朝二十餘年沒有大戰事,戰功赫赫的那批老將都已致仕了,仍在朝為官的幾位大將也是鬢髮斑白,約莫是盛世呆久了,墮了性子,性情保守多疑,遇事三思而不決,已經帶不動兵了;而年輕將領都是武舉考出來的,至高不過三品官,若定為主將,一來副將心中不服,二來他們武舉出身,連戰場都沒上過,只會紙上談兵而已,真上了場怕是會慌了手腳。”
晏回湊上前親親她的眼睛:“別瞪了,你現在一冷臉朕就發憷。今日朝會時才剛定下,六月中旬出征,這會兒才四月底朕就告訴你了,朕沒食言是不是?”
唐宛宛一點點溼了眼睛,陛下去年中了毒箭昏迷不醒的模樣莫名就從她腦子裡鑽出來了。陛下不是刀槍不入的神明,他是連只箭矢都躲不過去的普通人,真要上了戰場……唐宛宛不敢想。
這不吵不鬧只掉眼淚的樣子實在太招人疼了,晏回硬氣不起來,放軟了聲音接著給她講道理:“朝中武官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咱們缺的不是兵士,也不是將領,而是一名居中排程的兵馬元帥。朕又不會親自上戰場,不過是坐鎮後方指揮排程的。”
唐宛宛一張口,聲音裡已經帶了哭腔:“誰說後方就沒有危險了,我還知道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呢,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