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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拉得開。”
與唐宛宛同坐的方姑娘聽了好一會兒,笑眯眯插進話來:“哪裡用得著那麼貴重?女子送荷包就最好不過了呀。剛過去的七夕節,大街小巷不都是賣荷包的嘛。”
唐宛宛恍然大悟。
到了她生辰當日,晏回是叫道己公公出宮來接的人。
卯時正便出了宮,小轎行得極穩當,道己公公眯了一會兒,掀起車簾瞧了瞧天色,見已經到了秀水街,便跟抬轎的侍衛說:“別走這麼急,陛下還特意叮囑說姑娘起得晚,讓咱家別去得太早擾了姑娘晨覺。先繞個遠路,咱去將香滿樓的做魚廚子請進宮去。”
抬轎的侍衛應了喏,等去了香滿樓傳過話,再折回唐家的時候,道己公公驚詫地發現唐宛宛已經準備好了,唐家全家人都在外院的大榕樹下坐著乘涼。
道己公公忙迎上前去:“姑娘等久了?”
唐宛宛真的等了很久了,昨晚上輾轉反側睡不著,今天早上又起了個大早,吃過早膳換好衣裳就坐在外院等著了,都仰在椅子上睡了個回籠覺。聞言只說“沒等多久”,笑眯眯地告別爹孃,上了轎子。
道己公公把人送到御書房的時候,晏回第一眼看清的甚至不是唐宛宛,而是她背後那個鼓鼓囊囊的書袋,跟上回進宮補課業時的情形一模一樣。
晏回瞧得直皺眉:“就這麼一日休沐,你們夫子竟然佈置了這麼多課業?”別是一整天都得在御書房過了……
“不是課業。”唐宛宛笑眯眯走上前來,將書袋放在晏回的桌案上,解開束口的帶子給他看,“古語云來而不往非禮也。陛下送過我兔子,上回還送了白玉貔貅。可我能送出手的都不是稀罕物件,便專門挑了這些荷包出來,陛下瞧瞧喜歡哪個?”
晏回低頭一瞧,難得有些驚詫,整整一個書袋竟滿滿都是荷包,橢圓的桃形的葫蘆形的,一眼看過去找不著一個重樣的。不由蹙了眉:“你這幾日都沒有休息?成天做這個了?”
“沒有呀,這是攢了好幾年的。”唐宛宛給他解釋說:“我們姑娘之間就喜歡送這些小禮物,既不貴重,也是一番心意。這些荷包做得醜,都沒能送出去,我也不知道陛下喜歡什麼樣的,就全都背進宮來了。”
晏回:“……”
話音剛落,唐宛宛自己也意識到這話說得不地道,好像是自己專門拿送不出去的劣貨來做人情似的,忙描補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送給姑娘家的荷包都要在上頭繡些好看的圖案,陛下身為男子,用的荷包自然是樸素為好。正好這些荷包上頭花紋少,顏色也深沉,給陛下用正好。”
晏回稍稍得了些安慰,拿起一個醜得不像樣的荷包瞧了瞧,一眼就瞧明白了:這些荷包想來是她最初練手的時候做的,手上功夫沒到家,所以不敢繡花。好幾個荷包甚至就是一塊綢布,縫成四方形的模樣,針腳還有些歪倚,上頭連條綵線都不帶的。
——跟糊弄人似的。
唐宛宛又專門挑出兩個形狀討喜的,一手拿一個舉高了給他看:“這兩個是前幾天做的,專門做給陛下的。”這兩隻荷包的選色與形狀都費了心思,用的還是極考驗功夫的雙面繡法,果然比這一書袋要好看多了。
晏回甚覺欣慰,將她的書袋拿起來,翻了個底兒將裡頭荷包統統倒在桌上,皇室特有的專制霸道體現了個淋漓盡致,“不用挑了,都留下便是。”
“啊,要這麼多……”唐宛宛還有點不情願,稍稍猶豫了一下才說好。
晏回都快被她氣笑了。
第19章 為難
宴席就設在水榭園中,初秋已經有了些微風,花香鳥語,涼風習習,端的是好享受。水榭對面搭著一個高高的戲臺子,上頭站著幾位鐘鼓司的名角兒,此時咿咿呀呀地唱著:“……進前忙把仙姑敬,金壺玉液仔細斟。飲一杯能增福命,飲一杯能延壽齡……”
一旁布膳的道己默默感慨:活了二十三年的陛下頭回追姑娘,委實令人不忍直視啊。先前陛下還問了問鐘鼓司慶祝生辰的戲曲有什麼。鐘鼓司的掌印太監聞言都快哭了,只因時下年輕人的生辰從不大辦,除了有個給長輩祝壽的《麻姑賀壽》,再沒有別的戲本了,只能臨時將《麻姑賀壽》中不妥的詞兒改改,就這麼將就著上了。
唐宛宛偶爾聽一耳朵,她打小性子歡脫,沒有靜下心來聽戲的能耐,聽不懂也不為難自己,全部心神都放在一桌美食上。
“這戲不好聽?”晏回問她。
唐宛宛筷子一頓,眼神還挺茫然:“這唱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