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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宛宛在他衣裳上蹭了一把眼淚,紅著眼睛抽抽搭搭說:“太感人了,我忍不住。”
晏回都快笑傻了。
待軍醫仔細診了診,劉彥這傷其實已經好了大半,只是在敵營被關了三個月,沒能用上好藥,冬天又冷,傷口反覆生潰,原先箭頭那麼大的傷口已經有掌心大了,看著嚇人,卻是沒有性命之憂的。
至於會不會留疤,沒人在意這樣的小事了。箭矢幾乎透胸而過,匈奴兵又沒給好好治,如此險境下還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福大命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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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整個軍營熱火朝天,頓頓吃餃子,該養傷的養傷,該休息的休息,這便要準備回京了。
唐宛宛捨不得大帳裡的沙盤,自打來了邊關,她就沒怎麼出過大帳,跟沙盤待一起的時間比跟陛下呆的時間還長。可惜沙盤太大了,沒法帶著走。
晏回無奈道:“別苦著臉了,等回了京朕給你做一個玩,做個京城的。”
於是晏回就看著宛宛樂顛顛地把她先前縫出來的破布片片、小布人什麼的都打包好了,打了兩個大包袱。
“咱們後天就走?”
晏回睨她一眼,好笑道:“怎的,還想留這兒過年?”
“真的明天就能走?”唐宛宛頓時笑開了:“我還沒給饅頭和花捲寫信呢,還沒給爹孃寫信呢,先前還打算進城裡逛逛,買點這裡的特產呢,可惜一直沒工夫。”
“窮山惡水的,哪有什麼特產唷?”晏回聽得發愁,忙軟下聲哄著:“至於寫信什麼的,路上再寫也不遲。”
與阿古達木又聚了一回,晏回連平城城主的盛宴都沒留,只交代要如何協助阿古達木回到匈奴王都掃清障礙,這便領著將士們回京了。
他來時從京中帶來的兵士只有萬餘,唐宛宛送棉衣與糧草時帶的兵士也有萬餘,匈奴又進貢了數千匹戰馬,這萬餘兵士都能騎馬回京,行軍速度比來時快了許多。
從京城來邊關的時候唐宛宛總是想著這條路怎麼這麼長?馬車怎麼走得這麼慢?快點,再快點,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平城去,一路行得心力交瘁。
而此時臨近年關,回京之路要比來時更冷,寒冬臘月的,馬車也只能擋個風,一點都不暖和。因為車簾厚實,悶得厲害,還得時不時掀起簾子通通風,沒一會兒就冷得人直哆嗦。馬車裡坐一天下來,全身的骨頭都是酥的,抻抻腰都能聽到骨頭嘎嘣響。
即便這麼苦,可唐宛宛還是覺得高興極了。
思鄉情切,兩人絮絮叨叨總有說不完的話。
“也不知饅頭和花捲長高了沒有,我來之前量過了,饅頭二尺四寸高,花捲比他矮一點。他倆那時已經爬得很穩當了,你要是抓著肩膀,還能站起來走兩步呢。”
晏回微微笑著聽她講,一邊假想那是怎樣的情形,十分惋惜:“朕連他二人的抓周禮都沒能瞧上,以前奶嬤嬤還說小孩不記人,朕都小半年沒回去了,也不知他倆還記不記得朕。”
聽他這麼一說,唐宛宛頓時苦了臉:“我也離開兩個多月,萬一他倆也認不得我呢?”
孩兒爹孃各自嘆了口氣。
馬車寬敞,晏回抱著她就沒撒過手,外頭裹兩層厚被子。閒來無事,兩個人說著說著話就能親到一塊去,寒冬臘月也抵不過車裡暖意融融。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路上沒有能消遣解乏的玩意,宛宛太悶了,這幾日特別能睡覺。白天要趕路,她就窩在晏回懷裡睡,連車馬吱吱呀呀的聲音都吵不醒她;夜裡在行宮歇息,一夜無夢睡到次日黎明,好像多少天沒睡過覺似的。
初時晏回只當她是累了,接連這麼幾日,晏回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
他想到這一茬的時候正是夜裡,兩人宿在行宮,唐宛宛洗了個熱水澡,舒舒服服地爬上床又準備睡覺了,還不忘問:“陛下咱們走到哪兒了,還有幾天能到京城?”
晏回沒答,他的心思已經跑到了別處去,蹙著眉正色道:“宛宛,朕問你個事兒。”
難得見陛下語氣這麼嚴肅,唐宛宛坐直身子,還一副茫然的樣子,“怎麼了?”
晏回俯下身低聲問她:“你來邊關兩個月,朕怎麼沒見你用過月事帶?”
“啊……”唐宛宛慢騰騰地眨眨眼,又後知後覺地“啊”了一聲,“好像還真沒用過……”
晏回定定瞧著她,唇角越翹越高,笑意便收不住了,笑著罵了一聲“糊塗蛋”,讓人去喊隨軍的太醫去了。
滑脈好摸得很,再一問葵水倆月沒來,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