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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代以降的名臣,恐怕沒一個能留下好名聲了,誰讓儒家一直講究的就是愚民以治呢?
所以,人盡皆知,翰林院的儒生的日子很不好過,而且這狀況還會持續很長時間。只是這麼多年的書卻也不能白讀,士子們總是要謀個出路的,轉行就成了當務之急。
士子們多半都是在家鄉收到訊息,然後趕過來的。傳言總是有些失真,在抵達京城之前,士子們心下也都是惴惴的,把形勢之惡劣,想象得無以復加,可到了地頭一看,完全沒那麼可怕。
他們要面臨的第一個難題是棄儒改學,這和改變宗教信仰差不多,用個時髦詞,可以說是救贖,在宗教學上是很重視的行為。不過,除了少數書呆子和頑固者之外,其他人很容易就克服了放棄信仰的心理障礙。
儒家盛產白痴一樣的書呆子,其實那是滿清韃子入關之後,才留給人的印象,因為韃子自己傻,也不希望別人比他們聰明,所以要儘可能的愚民,最後連讀書人一起愚,這才造就了大批白痴出來。
明朝的治學氣氛和學術成就,比後來的淪陷期可要高得太多了。說到底,儒學是統治學和政治學,加上史學、哲學的合體,能把這種學問學得精湛的人,怎麼也不可能太笨的。
這些人不但不笨,而且腦筋也極其靈活,否則明末也不會有那麼多投降之官了。仗義死節是文人們最喜歡掛在嘴邊的,而順應時勢,才是文人們最經常實際去做的。
以學識來謀前程,在這一點上,現在跟從前也沒什麼區別,反倒是選擇更多樣化了,所以,不但沒什麼可怕的,而且還讓人多了不少期待。讓士子們為難的是,到底要如何選擇。
“翁兄,這律法學院和行政學院,日後可出仕為官,怎麼看,也是這二處更有前途一些,跟我等往日所學也更相似,你又何必遲疑?”
選定學科報名之前,士子們都閒著,跟從前趕考一樣,眾人也是呼朋喚友的聚在了一起。以前這樣的聚會多半是為了揚名,現在則是將各自打探出來的訊息,拿出來共同參詳,以作最終選擇的憑據。
“是啊,在下打探來的訊息也是如此,雖然去工科學院就讀,日後也有機會在工部出仕,可終究不如這二處來的直接,至於其他……商學院似乎也有出仕的機會,李閣老的公子似乎就是以此出仕,不過,他們那一干人卻被派去了海外,也不知是個什麼原因。”
幾個書生聚在一處,熱火朝天的討論著,話題則是京城人早已經聽膩了的那個,這幾人討論得過於專注,不然一定會有人注意到店鋪中那一道道不屑的目光。
“當家的,二福要去拉客,你拉他做什麼?”街口的一間店鋪中,圍著圍裙的老闆娘有些納悶的看著自家男人,後者正在跟夥計拉拉扯扯的。
“咱家又不是沒生意做,拉這種人做什麼?也不看看是什麼世道,還一門心思想當官,呸,想傻了他們的心,要是還打著原先那些主意,真進了衙門,也一樣呆不久,以為還是貪官橫行,互相包庇的前朝嗎?老子不做這種人的生意,知道麼,晦氣!”
店老闆罵罵咧咧的把夥計扯回了店裡,又攆著老闆娘回廚房。早些年,他可沒少受那些貪官汙吏、地痞流氓的訛詐,現在想想,還真是憋屈呢。
“人家後生只是還沒弄明白現狀,又不是……好啦,好啦,不做他們生意,我會廚房總行了吧?這大熱天的,你就少說兩句吧。”
幾個書生並沒有留意到這邊的小插曲,爭論仍然在繼續著。
“幾位說的都不錯,可是翁某這裡,卻探聽到了些不一樣的……”翁姓書生是個身量頗長之人,年紀大概在三十歲上下,面相老成,行事也很穩重。同伴七嘴八舌發表意見的時候,他一直沒出聲,等到再沒人說出新鮮東西了,他這才緩緩開口。
“去年春闈,天下舉子云集京師,一入京城,只聽得人皆盡言常春藤……”他說的這段舊事,其他人都是心知肚明,不過眾人素知他性情,知道定有下文,倒也沒什麼不耐煩,也沒人加以催促。
“當時,大多數人的想法和我等差不多,書院招新生的數目也以政法學院為最,並因此拆分為行政、律法二院。不過,諸位可知道,到了今年春天招生的時候,原本的那些學政法的,已經有三成以上轉了院系,新入學的人也以工科為多?”
“啊?此事當真?”幾個書生都是吃了一驚。
“可是,我等去書院報名資訊時,怎地無人知會?那些知事不是號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嗎?他們不說,那……此事會不會是誤傳?”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