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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在底下混戰中看的不甚清楚,現在從我的觀察所中,可以明顯分辨出,這衝上來一彪人馬弓馬和兵器都要比尋常的大一號,很容易就區分開來。為首大將一身黑甲浸嘖出血紅的光澤,頭盔擊落後露出瞠亮的大光頭,腦後還拖了一支豬尾巴的小辮子,“是契丹人”身邊有人叫出聲來,雖然唐朝軍隊中多胡籍的兵將,但自從本朝名將張守圭,屢破契丹王姓擊殺可突幹、於渾等兩任大可汗後,以大八部聯盟為主的契丹人與大唐的關係就一直很緊張,擁有成建制的契丹籍番兵,只有安祿山所領三大節度使的范陽節度使下平盧軍、盧龍軍等。而這班人馬的表現尤顯與眾不同。
從鎧甲就可以判斷其身份,遊牧民族極其缺乏鐵器,僅有的金屬都作了兵器,主要以多層的軟、硬皮甲護身,而作為中原軍隊從來就不缺乏鐵器,所以最普通計程車卒也可以擁有在胸背心腹要害點鋼鑲鐵的皮襯鑲嵌甲,而象明光甲這樣整片的全金屬甲,只有作為主力軍的十六衛和邊軍才有,如是更精密一些的鎖甲、鍊甲、環甲、鱗甲、鐵葉甲,考慮工藝和成本,通常是夥長以上或是主將親軍有配備。能擁有上下一體全身披掛,只有校尉以上才有資格,更復雜的從頭到腳組合式的全身護甲則是高階將官的特權,能在衣甲上飾以獅虎豹彪的圖案也只有統兵萬人以上的高等將領和天子的禁衛。
象這股殘敵人人內環外鎖多層結構的複合甲,身插多矢不見有礙,只有相當身份的人才配屬的起,加上為首的光頭左右肩黑虎吞胸繪赤麒麟黑篷紫瓔,一看就知道是敵軍大將,而且身份絕對不簡單,身披重甲鏖戰許久身插數十失卻不見疲態,那輪番衝擊居然沒把他衝死,只在他身甲上留下縱橫交錯的大小傷痕。
我真的很驚訝,這是支什麼軍隊啊,先前的破陣帶有明顯遊牧民族的遊戰的風格,而後來馬步協戰的三才陣,卻是大唐馬步操典中正統戰法。而這一小股人馬尤顯與眾不同,用的是胡騎的索套弓矢,卻身著重甲穿戴,手執斧錘棍等重兵器,顯然都是健勇善戰之輩。能夠打到這一步依舊死戰不竭,遂發下號令。
然而。要命的事情再次發生,這節骨眼上剛好箭石用的七七八八,那些沒經驗的新兵的不懂的控制節奏和速度,浪費了不少,看見敵人上來了更始沒命的亂射,根本不顧準頭,沒放倒多少,卻把我軍這一路上收羅來的箭石都給用差不多了。
待收拾了纏敵的吐突等,亦棄馬亦急追而上,但已經被拉開老大一段距離,只能眼睜睜看著,幾息間這夥殘敵付出十多人傷亡後,已衝約過半坡的層疊壕溝拒馬,飛身闖進射手陣大肆砍殺,掀起一陣血雨腥風,場面一時大亂,那些新軍初歷戰陣的弱點徹底暴露出來,前隊被殺沒命逃散,關鍵時刻這些缺乏訓練新兵果然還是不行,敵我徹底混戰起來,後隊的那些新軍手足無措不知是否該放箭阻擊混雜在友軍中的殘敵,反被衝大亂,直到迫到近前方才想起仗著人多欲圍堵之,卻總是反被抓住射手近戰協作不力的弱點殺的潰不成軍。
敵我一前突殺一後急追,始終被拉開了距離,就這麼一重重殺穿我射聲軍的長條陣。雖然火速嚴令固守其陣,不得妄動,以人數地勢層層阻之,但亂軍之中號令不靈,潰亂計程車卒反成了己方的阻礙,殘敵以其百人之數,象一把靈巧的匕首避實就虛,每每切開防陣最虛弱的部位,讓我們那些不利近戰的射手一觸即潰,左衝右突間竟然是迂迴的向我中軍殺近。
我看的心中暗歎,原是擒賊擒王的戰術,雖然我不認為自己象賊,但不得不佩服對方對形勢變化掌握之準確,迅速察覺我中軍之薄弱,能夠再次放棄突圍的希望,孤注一擲全力一博直取要害。就算突擊不成也給身陷絕境的敵軍重新制造了突圍的機會。這無疑是最好的辦法,解圍、破敵、逼帥,可以說是一舉三得。
眼見這小股頑敵,圍而不滅,反覆穿插在前後軍拉開的間隙中,目標直取威脅中軍大營所在,戰場中激戰的各軍果然騷動不已,俱是大驚,旗幟開始移動,雖然我再次發出旗號嚴令各守本陣,但已是對中軍有失的念頭令人心浮動焦躁起來已經壓抑不下,狂攻之下,戰陣明顯多次露出破綻,但敵軍似乎同樣遇上了指揮上的麻煩,主將已去,沒能很好的利用機會,雖然有再突出者卻很快被外圍的步卒分割斬殺迨盡。
這場戰打成這樣,不夠成熟的我和冒進的對方都犯了不少錯誤,現在就是看誰的錯誤更多,累計的到讓對方取得決定勝利的優勢。我曾預料過那些新軍在戰場可能會出狀況,才把親軍分派下去壓陣,沒想到潰亂是發生在我的本陣。結果我發現身邊沒有預備隊了,我這個半路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