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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這水洩不通的時刻,突然,風中“嗖嗖”聲響,警覺的侍衛剛提起利刃,宮燈便被打滅,天地霎那漆黑。
刀光劍影毫無徵兆地殺入,帶著狂風席捲而來,茫然的人們還未來得及適應黑暗,便被尖銳的刀鋒劃破肌膚,鮮血噴濺!
“啊!”不知是誰先發出一聲尖叫,拉開了血腥驚恐的一夜。
“保護聖上,保護聖上!”
喊聲再快,亦不及刺客的劍快!
刺客們沒有一絲憐憫,誰人攔了前路,便了結誰的生命!
尖叫聲、刀劍相接聲,在黑幕般的夜空中響徹,眾人驚恐地四處逃離,誰也不願成為屠刀下的死屍。
“李千落”完美地在這場刺殺中表演了一個受驚之人,她趴在地上發抖尖叫,將自己的頭髮弄得亂七八糟,配合地在自己身上灑一點兒鮮血。
君泠崖的劍如巨龍般狂猛,帶著殺伐狠意,每一劍都快如閃電,重如鋼灌,毫不留情,但即便劍網密不透風,還是有人穿過縫隙,刺向趴在臺下發抖的“李千落”。
嗖,利劍冷光逝過;刺客的眼中洶湧起磅礴殺意!
但他快,君泠崖更快!
劍意縱橫,一劍穿心,將刺客的劍生生擋在離聖上僅有三寸之長的地方。
刺客震驚地看著胸口的血窟窿,喉嚨裡發出不甘心的咯咯聲響,僵硬地轉過頭,只見月光中,君泠崖嘴角挑起一抹寒冷的笑。
刺客驚愕地睜大雙眼,記憶湧上心頭:
——“本王要你在乞巧節時,刺殺聖上!”
——“什麼!你……但我……”
——“本王查得清楚,你身懷武藝。”
——“憑我一人怎麼可能刺殺聖上!”
——“本王自有安排,只要你聽本王命令列事,事成之後本王非但會饒你一命,還絕不找你父親麻煩,否則……”
刺客眼底蒙上一層死灰,瞳孔放大:“你……你不是答應饒我……唔!”利劍在他胸口挽出一朵血花,血肉橫飛,徹底了斷他的性命。
死不瞑目——他的臉上至死都交織著恨與絕望。
君泠崖冰冷地抽劍,轉身將他自己找來的殺手逐一滅口。
這是他佈下的天羅地網,連刺客都是他僱傭的殺手,就等著將魚兒引上鉤。
一場殘忍的刺殺在縱橫的劍意與殺氣中結束,所有的刺客無一人逃脫,幸運的人殘留著一口氣,被綁起來,拖到君泠崖面前屈辱下跪,不幸的人,就將屍骨埋葬在此處。
宮燈被趕來的侍衛點上;照亮了屍橫遍野的血腥之路。
被意外砍傷的人數不勝數,嬌花美眷都變成了不修邊幅的鄉村婆子;面染土灰;髮絲凌亂;衣衫破爛;幸好侍衛保護得利,無人死亡,但善後工作可有得頭疼腦脹的了。
君泠崖冷靜地主持大局,安撫眾人。
而那位即將刺到聖上的刺客,面紗被侍衛揭下,如果此時李靈月在場,定會大驚失色,只因此人是——莊盛!
。
這天夜裡,李千落做了一個噩夢。
夢迴去年,宮變的那一天。
鮮血如殘陽鋪滿道路,連走路都舉步維艱,因為不知落腳時,可會踩碎蒼白的人骨。
她害怕得全身發抖,可她父皇卻端坐九天之上,巋然不動,只是苦澀地俯瞰天下,長聲一嘆。
她驚恐地向父皇伸出手,但指尖卻握不住一點實質,幽幽然穿過父皇的身體。
她聽到父皇的苦澀哀嘆:“千落,回去吧,那兒才是你的地方。”
她依依不捨,含淚追上去,一迭聲不間斷地喊:“父皇,父皇……”
然而,無人回應,直至血染黎明,直至父皇的身體化為虛無,直至她跌跌撞撞地撲到一人的懷裡……
“父皇!”她大喊著坐起,眼裡盛滿了驚恐,冷汗浸透了衣衫,氣息不穩地喘著。
“聖上!”梅月聞聲過來,見她面色蒼白,忙拿錦帕給她擦拭冷汗,憂心忡忡地問,“聖上怎麼了?”
“梅、梅月……”她聲音都不利索了,空洞的雙眼還沒恢復常態,攀著梅月的手,捕捉到一絲體溫,才從夢魘中回到現實,“我、我做噩夢了,好可怕,好可怕。”
“別怕別怕,奴在這兒陪著聖上,只是一個夢罷了。”梅月捋了捋她汗溼的發,“聖上出了一身汗,可要去沐浴?”
“不、不去,”她還沉在夢中的魑魅魍魎中出不來,害怕地揪著梅月的衣衫,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