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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臉道:“學生大概是吃錯東西受了寒,拉肚子……”
“回去躺著,老夫再為你把把脈。”方太醫吩咐著,得意得鬍子都翹了起來,“紀監丞還有什麼事?”
“好好休息。莫要耽擱了功課。”紀監丞看不出破綻,又覺得方太醫的神色可疑,也只得鬱悶地走了。
第135章 六堂招考
譚弈不會這樣想。在數年跟著義父生活的日子裡,他學會了一點:永遠不要以為生活裡發生的各種事情都是遇了巧。
穆瀾是否是真的病倒?如果是假,她上午絕不會在醫館。她去了哪裡?譚弈迅速和東廠取得聯絡,國子監外加派了眼線。
譚弈相信,就算這一次抓不到把柄,盯死了穆瀾和許玉堂,也能讓這兩人將來的行蹤悉數被自己掌握。
他如此緊張,除了要和許玉堂打擂臺,拉攏有才之人為東廠效力。更主要的是為了眼前的這紙告示。
教室外的牆上新貼出了一張告示。
開學一個月後,隨著監生畢業離開,六堂將從新監生中招選人員。
率性堂是六堂之首,在監生中威望最高,擁有最大的權力與便利。譚弈絕不能讓許玉堂和穆瀾考進率性堂。
新老監生們成績好的,均有意報名。
甲一班落榜舉子居多,譚弈打的主意是,自己人最好全考進六堂,再分到各班去。新進監生還敢不聽自己的話麼?
舉監生們佔據的優勢顯而易見。哪怕會試落榜,都有舉人的功名。成績能甩廕監生貢監生和捐監生幾條大街。
自綠音閣事件後,廕監生們和譚弈那群舉監生就結了仇。舉監生們一臉六堂監生非我莫屬的神色,瞥來的目光彷彿在說,什麼狗屁貴公子,將來見了老子要行禮,被老子管得死死的!
被一群窮舉子騎到頭上施威?
奇恥大辱!
廕監生們高傲感覺一腳踩進了牛屎裡,說不出的噁心難受。
靳小侯爺咬著小牙道:“讓他們來管咱們,還不如退學呢!”
林一鳴就在這時跳了出來,笑得滿面桃花樣,大聲恭維起來:“譚兄和甲一班的同窗定能進六堂。將來有什麼事,可得給兄弟兩分薄面。”
這個叛徒!
佞臣!
氣得靳小侯爺脫口罵道:“狗崽子!馬屁精!”
罵林一鳴是馬屁精眾人都覺得有理。但譚弈是誰?東廠督主譚誠的乾兒子!
這不是罵譚誠是老狗麼?
眾人都望向了譚弈。
譚弈走到靳小侯爺面前。低頭望著個子只到自己肩膀的他冷冷說道:“你罵誰呢?”
靳小侯爺挺直了背,輕蔑地說道:“我罵狗、崽、子!還有人犯賤站出來承認,啊呸!”
譚弈一拳就打了過去。
許玉堂攔之不及,眼睜睜看著靳小侯爺被揍在了地上。他大喊一聲:“譚弈,你犯監規打架!”
“辱人父母,如辱自身!”譚弈很感謝靳小侯爺給了自己一個當眾展示形象的機會,大喝一聲腿朝著倒在地上的靳小侯爺踹了下去。
監生們嚇得紛紛後退。
眼看譚弈這一腳踹得實在,靳小侯爺非吐血斷骨不可。靳小侯爺被穆瀾拉開了。
譚弈的腳落了空,也知道不能再過火了。他住了手,冷冷看著多事的穆瀾,話卻說給眾人聽的:“在下兩歲時就被義父收養。義父一手將我養大。教我讀書明理。父輩們行事,為人子女不便置喙。譚某隻知道養恩如山。聽人辱及義父,明知犯了監規也絕不能當沒聽見。打了靳小侯爺,回頭譚某自去繩愆廳領罰便是。”
一席話說得慷慨激昂。一些因他義父身份對譚弈頗有微言的舉子也點頭稱是。
如果譚弈充耳不聞,當起了縮頭烏龜,才真讓人瞧不起了。
靳小侯爺何時捱打不還手過?他剛掙脫了穆瀾的手,又被趕過來的許玉堂死死拉住,氣得臉紅脖子粗,指著林一鳴和追隨譚弈的監生罵道:“東廠無惡不作!一群走狗!”
“東廠是皇帝欽設監察百官之所。我義父得皇上信任擔任東廠督主。東廠行事乃奉旨所為。靳小侯爺是對皇上設東廠有所不滿?”譚弈當即反駁道。
許玉堂一把將靳小侯爺拉到了身後,斯斯文文的說道:“公道自在人心。東廠口碑差,難道不是行事的方式有問題?譚兄就不必拿話做套了。”
靳小侯爺還要叫嚷,穆瀾低聲勸道:“小侯爺,現在逞口舌之快有什麼意思?現在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