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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分配宿舍的學正去。”
說完不卑不亢地望著譚弈。
沒想到是個聰明人,不上當。譚弈心念轉了轉,笑道:“我們找祭酒大人評理去!”
許玉堂只是一笑。
總是有豬隊友跑來扯他後腿的。這節骨眼上,廖學正看到了許玉堂,頂頭上司的直屬部堂大人家的公子來了!他根本沒有心思判斷眼下的形勢,條件反射般從監舍中輪著小短腿飛快地跑到了許玉堂面前。他覺得終於等來了能給自己掙回二兩面子的人,堆著諂媚地對許玉堂笑道:“許公子,請來這邊登記,領取物品。您的宿舍已經安排好了。”
想著先前他威脅眾人的模樣。前倨後恭,如火上澆油,學生們勃然大怒。
“欺人太勝!”
“如此不公,這書沒法讀了!”
“跪皇城請願去!”
這句話喊出來,所有人都知道事情鬧大了。
譚弈佔了理,又有東廠撐腰,自是不怕。他身材高大,高聲叫道:“諸位同學冷靜!我們先問祭酒大人去!說不定是這位廖學正私自所為!”
區區一名學正,他還不放在眼中。
學生們以他馬首是瞻,紛紛應和。
“出什麼事了?!”一聲喝問響起。
人群自動分開,陳瀚方帶著國子監司業和監丞大人趕來了。
再見陳瀚方,林一川想起了靈光寺一行:“小穆,你說咱倆運氣算好吧?去一趟靈光寺踏青就能遇到祭酒大人。”
“也不知道那樁兇殺案破了沒有。”穆瀾又想起老嫗房中被擦去的血字。無涯很關心這個案子,他會吩咐錦衣衛去查。將來有機會可以問問他。
陳瀚方緩緩掃視了一圈,見學生們臉上還帶著隱隱的怒意,淡淡問道:“為何不排隊報導,在此喧譁?”
廖學正趕緊上前,指著譚弈搶先開口告狀:“大人,這名學生嫌棄分配的宿舍不好,阻止學生們報道。”
“祭酒大人!”譚弈抬臂施禮,“學生譚弈,乃今年新錄監生。按國子監監規,所有監生一視同仁。廖學正卻將天字號房留給廕監生,地字號房要多收銀錢才能選房入住。學生們覺得不公平!”
挺拔昂揚,英姿煥發,滿臉正氣。沒想到譚誠的義子臉上看不出半點東廠的陰戾之氣。陳瀚方想起自己遞交給禮部的錄入名單,笑容和熙如春風:“國子監有天地玄黃四種宿舍。天字號房最少。廕監生們以父蔭入讀,是朝廷對三品以上官員的恩寵。如論公平,他們以恩入監而非以才華入監,這就是不公。然而你們入讀國子監,將來出仕為官,難道不是想著為社稷百姓謀福祉,蔭妻封子,光宗耀祖?他們因長輩為朝廷做出了貢獻得以蔭恩,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又有何不公?”
不就是這個理嗎?廖學正聽得眼淚花花的:“大人英明!”
“大人此言差矣。蔭恩入學已獲恩寵,難不成廕監生不學無術,將來也能順利畢業出仕為官?既然進了國子監,那麼所有學生都該一視同仁。”譚弈下定決心要把這件事辦得漂亮,擲地有聲地說道。
所有目光都望向陳瀚方。他微笑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且符監規。這麼著吧,抽籤分配宿舍。廖學正,去制籤來。”
抽籤!
穆瀾笑了:“果然公平。”
“抽籤看運氣啊。”林一川想起穆瀾出千的手段,悄聲問道:“小穆,你抽籤時能不能出千換掉竹籤?”
“你想多了。當眾出千,被捉個現行,我就不用去報道了。”穆瀾嘆了口氣道。
“要不要打賭,我能讓你住到天字號房去。”
“需要賭嗎?哪個窮監生命好抽到天字號房。林大公子一張銀票塞過去,他會心甘情願和你換的。”
林一川氣結,轉過身腹誹,太聰明的女人一點都不可愛。
不多時,廖學正就帶著兩名小吏提著滿滿一大桶竹籤趕了回來。他朝陳瀚方等上司行禮後道:“天字號房一共四十枝紅籤。地字號房二百二十根白籤。玄字號房四百根綠籤。餘下的黃籤則是黃字號房的。”
竹籤染色的一端插在桶中,上面一般無二。
陳瀚方示意他找人抬了桌椅過來,與司業監丞一同坐了:“今年新錄監生排隊取籤,登記報道,不得耽誤時間。開始吧。”
祭酒大人親自監督取籤,自然公平。
譚弈笑著抬臂行禮:“多謝祭酒大人替學生們主持公道!大家排隊取了籤就去登記報道吧!都排好隊!”
他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