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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陳皇后難產身亡。陳家卻認為是有人害了她。金瓜武士陳良更是手持鐵錘闖入宮禁。因此被下了詔獄。陳家漸漸衰敗,陳家後人卻一直沒有忘記復仇。譚公公已經查明。珍瓏的首領是昔日陳皇后的親妹妹陳丹沐。哦,皇上應該知道她。她就是穆瀾的母親,穆家班班主穆胭脂。她以沐為姓,胭脂是丹朱之意。”
“穆家班班主?穆瀾的母親?先陳皇后的妹妹?”無涯以為自己聽錯了,一時間心亂如麻,“朕需要靜一靜。你先退下吧。”
許德昭也不多說,起身行禮告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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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要出手了
“淮安府的河堤是許家出錢修建的。舅舅真是大方之人。”無涯想起許德昭的話,如蓮花般靜美的面容浮現出一絲玩味的笑。他開啟了案几上的一隻錦盒。
兩錠雪白的銀錠放在盒中。一錠是監生侯慶之存放在錢莊裡的。另一錠是今晨抄查芝蘭館,秦剛送來的。
無涯拿起一錠銀在手裡掂著玩。他很想知道,如果他不抄了芝蘭館,這批銀子是否會和戶部裡的那三十萬兩庫銀再調個包。
聽到外頭小太監稟道許玉堂到了。他把銀子放了回去:“傳。”
不多時許玉堂踏進了殿堂,解了皮毛大氅給春來,興高彩烈地朝無涯行了禮:“表哥,今天的事,小弟辦得還不錯吧?”
“若提前知道許家玉郎要冒雪跪宮門,不知有多少京中閨秀奔去採買毛皮給你趕製護膝。”無涯戲謔地說著,隨手將那隻錦盒取了給他,“事辦得不錯,賞你了。”
“謝皇上賞賜。”許玉堂喜滋滋地接過盒子,手上一沉,不由得生出幾分好奇,“讓我猜猜皇上賞的是什麼。紅木匣子,賞了小弟一方硯臺?”
無涯笑而不語。
入手有點沉,不是硯臺是什麼?許玉堂嘀咕道:“該不會是金銀吧?”
“猜對了。”
許玉堂開啟匣子,看到裡面五十兩一錠的元寶氣不打一處來:“表哥,你也忒小氣了。一百兩銀子就把我打發了!”
“一百兩?”無涯似笑非笑地望著他,輕輕搖了搖頭,“它值三十萬兩。”
“三十萬兩?”許玉堂正想說你哄鬼去吧,腦中突然閃過侯慶之抹喉自盡跳下御書樓的事,臉色就變了,“這就是淮安府被調包的三十萬兩戶假戶部庫銀?案子破了?”
無涯的手指輕敲著案臺:“你想聽案情的真相,還是想聽東廠在結案卷宗上寫的‘真相’?”
“自然是真實的案情。侯慶之與小弟也有過數月同窗之情。現在回想當時他自盡跳樓那一幕,仍驚心動魄。”許玉堂正色說道。
“三郎,如果這個真相牽涉到你的父親,你還想知道嗎?”
與父親有關?許玉堂愕然望著無涯。他比皇帝小一歲,自幼進宮伴讀。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長得也有幾分相似。許玉堂對無涯的性情多多少少了解幾分。看到他唇邊那若隱若現的笑,探究的眼神,許玉堂手中捧著的匣子頓時如有千斤重。
如果庫銀調包案和父親有關,這兩錠假庫銀就是對他的試探了。許玉堂合上了匣子,搖頭道:“我不想知道了。”
一旦知道,他就要在皇帝和父親兩者中選擇一方。手心手背都是肉。縱然父親枉法,那也是他爹。而無涯,他一直視為親兄。他願意用一生去忠心輔佐他。
無涯輕輕嘆了口氣。他也很為難。
他繼位時才十歲。母后只是宮中婦人,不通政事。他雖然沒有兄弟,卻有好幾位皇叔。先帝一去,分封在外的皇叔進京哭靈,沒人把他當回事。幸好任宗長的禮親王堅定地站在了他身後。
孤兒寡婦想要保住皇權並非易事。
年前薛大將軍夫婦殉國,軍中無主將。二月裡先帝又去了。韃子立時發兵,已攻到了大同府,離京城不過數百里。
龍椅上坐著的是才十歲的小皇帝,朝臣的人心就亂了。
譚誠親自帶人赴邊關接回了薛錦煙。舅舅憑著自己是禮部尚書,舌戰群儒,力排眾議,這才封了建朝以來頭一個外姓公主。薛家軍軍心振奮,這才齊力將韃子趕回了草原。
十歲的他只知道用心刻苦地學。放權給東廠,信任舅舅。登基那年朝廷換了很多大臣。譚誠的東廠抄斬了許多世家大族。只要對他稍有異心的,都除去了。
這些事都是師傅胡牧山後來告訴他的。
然而十年之後,不論是譚誠的東廠還是舅舅許德昭似乎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