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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太年輕了。”譚誠嘆了聲。
等皇帝查出許德昭就是那個幕後指示張仕釗的人,除薛大將軍夫婦是為了滅掉陳氏一族。他會如何面對呢?還會繼續鐵面無私嗎?譚誠覺得有趣了。
國子監的監生們去跪了宮門。宮裡的錦煙公主大概也鬧騰起來了。要安撫鎮守邊關的薛家軍。此案必查個水露石出。
“監生跪宮門?”譚誠心神一顫,手中棋子落在了棋枰上,“好棋。一子吃掉一片的好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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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而連三的變故讓許德昭措手不及。聽說帶頭跪宮門請願的人是自己的兒子許玉堂,正在用飯的他放下了碗筷,吩咐夫人道:“替我更衣,我要進宮。”
許德昭趕到宮門時,雪地裡黑壓壓跪滿了監生。他看了跪在前頭的兒子一眼,正打算進宮時,宮門大敞。
明黃的羅蓋陪伴著皇帝的轎輦來到了宮門前。
看到明黃的衣飾出了轎輦,踏雪來到面前。監生們嚇了一跳,皇帝竟然親自來了。監生們感動得忘記了風雪,伏地三呼萬歲。
無涯望向許玉堂,表兄弟默契地交換了個眼神。
無涯溫言說道:“諸位都是未來國之棟樑,凍壞了如何為國效力?薛將軍一案,朕已令三司徹查。”
宮裡已抬來了大桶新煮好的薑茶,分發至監生手中。
許玉堂舉碗高呼:“皇上聖明!”
呼聲響徹天地。
譚弈默默地看了眼皇帝。他知道,自己進國子監想掣肘許玉堂,阻攔皇帝收攏人才的計劃,輕易就被年輕的皇帝破去。
他做了那麼多努力,拼命拉攏舉子監生。都及不上許玉堂在大雪天領著眾人在宮門前一跪,皇帝走出來說幾句來得便宜。
學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皇帝的平易近人,溫言鼓勵,瞬間就收了監生們的心。
許德昭目瞪口呆望著這一幕,腦中突想起譚誠曾經說過的話。幼鷹向望著飛向藍天。此時的皇帝還是那個連下道旨意都舉步維堅的皇帝嗎?
他的目光落在皇帝身邊的首輔胡牧山身上。首輔大人今天一改往日唯唯諾諾的神色,目光清明正視過來。
原來是他!怪不得皇帝查抄了芝蘭館。許德昭深吸了口氣,神情重新變得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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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繼續更。
第228章 巧舌如簧
隨著國子監監生們散去。無涯一手安排的大戲漸近尾聲。
他早瞥見了坐著暖呢大轎趕到宮門的許德昭,如常一般微笑著招呼他:“天寒折騰舅舅又跑一趟,大概午飯也沒用好。陪朕用一點吧。”
聽到這聲舅舅,許德昭有點發愣。他一直以為胡牧山明面上是投了東廠,暗底裡是自己人。今天才恍然大悟,這位首輔大人和皇帝外甥配合著演了數年的戲,骨子裡早就是皇帝的人了。既然如此,皇上對他做一些事也有了數,為何還叫自己一聲舅舅?是礙著沒收拾完東廠,還是給太后娘娘面子,或是還有用得著自己的地方?
又聽到無涯吩咐胡牧山:“戶部得了三十萬兩庫銀,這年節倒是好過了。辛苦胡首輔與內閣眾位愛卿居中調停。”
胡牧山恭敬地應了,揖首送車輦進宮。
許德昭也重新上了轎,轎子經過胡牧山身邊時停了停,他面無表情地說道:“首輔大人好手段。”
想起許德昭的一些事情,胡牧山心裡嘆氣,面上卻是雲淡風清:“十幾年前本官尚未入閣,蒙太后娘娘所請為太子師,自當盡一盡師傅的本份。事情總有個先來後到不是?”
這是說早在皇帝還是太子時,兩人就勾搭上了。許德昭險些氣得吐血。這株牆頭草左飄右飄,得了自己信任,又得了譚誠力推,倒是飄蕩得自在。若非兩邊靠著,他胡牧山還在瀚林院當著兩袖清風的翰林。如今不過四十來歲就入了閣成了首輔。將自己和譚誠賣得一乾二淨,還好意思講先來後到?
他刷地摔了橋簾:“啟轎!”
目送著許德昭離開,胡牧山只搖了搖頭:“皇上忍得了你攬官奪權,卻忍不了你三次呼叫軍隊。譚誠那老閹狗倒是奸滑。從不碰這條底線。”
進了乾清宮,御膳房送了鍋子來。
切得如紙般薄的肉片在奶白色的湯中滾得兩滾,裹了蘸料入口,鮮香無比。
相比無涯的好胃口,許德昭吃得不緊不慢。
等到無涯放下筷子,許德昭也就停了下來。接了帕子擦臉漱了口,他發現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