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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題詩便有人和詩,甚而還有人鬥詩,竟而成了當地一景。
這日,天氣燥熱,天上一絲雲也沒有,鋪子裡坐滿了進來躲陰涼的行人。
時近晌午,吃飯的人也多。
有客人到櫃檯前結賬,瞧見一旁小貨架上擺著的數十個小陶瓷瓶子,瓶身上還繪著花卉、仕女的圖樣,不由問道:“店家,那些是什麼?”
秦春嬌正寫著賬目,抬頭瞧了一眼,便笑道:“客官,那是頭油。”
那客人是名青年秀才,此次進京也是為了秋闈,要借住在一位親戚家中。
他想到親戚家的姨母和尚在閨中的表妹,便想買些禮物帶去,頭油恰是女子愛用的東西,看瓶子也是精緻可愛,便問道:“這頭油,要怎麼買?”
秦春嬌望著他,淺淺一笑:“一瓶頭油,三百文。”
那客人嚇了一跳:“店家,你莫不是開玩笑?!就這麼一小瓶子油,就要三百文錢?!你這兒最貴的菜,也沒有這個價!”
秦春嬌放下筆,臉上泛起了一抹極甜的笑意,說道:“客官,這就是你不懂了。頭油須得炮製,有手藝在裡面,所以要貴些。再說,這市面上的頭油,就是差的也要一百文錢,通常都是二百文一瓶。我們家的頭油,又比那些都好,是拿茶油炮製的,味道既清淡,潤髮的效果也好,要個三百文,不為過。”說著,她抬手撫了一下發髻,又說道:“我用的,就是自家做的頭油呢。”
秦春嬌本就生的一頭好頭髮,烏黑潤亮,齊齊整整的盤在頭上,一根雜發也沒有。
如果真如她所說,這都是用了那頭油的功效,三百文一瓶似乎也物有所值,拿去送給那些親戚,也拿得出手。
那客人還猶豫著,秦春嬌又從櫃檯下面拿出一隻小瓷盒子,盒蓋上畫著一支臘梅,畫工雖粗,卻也有些意思。她將蓋子開啟,裡面是晶瑩玉潤的半透明膏體,拈了些擦在手背上,甚是潤澤,還散著淡淡的茉莉花清香。
秦春嬌向那客人說道:“客官,這是茉莉花面膏,擦在面上,能潤澤面板,白淨養顏。我瞧著,您這是要給哪位姑娘帶的?我這面膏和頭油都是我自家做的,我自己也用。您帶一瓶回去,保準沒錯。”
那客人瞧著秦春嬌,烏髮紅唇,面如白玉,細膩光潤,櫃上擺著一盆茶花,開的正豔,秦春嬌立在一邊,真是人美花嬌。
她的話,原本只有五分的可信,但在這花樣容顏下,就變成了十分。
這面膏和麵油,若當真如此好用,姨母和表妹也一定會高興。
這客人便問道:“那這面膏,又是怎麼賣?”
秦春嬌淺笑著說道:“這一盒,五百文。”
這客人更是如生吞了鵝蛋一樣,瞪眼張嘴,說不出話來。
秦春嬌笑而不語,這價錢是高的有些嚇人,但胭脂水粉原本就不是便宜的東西,她也沒打算掙沒錢人家的銀子。
這面膏,是那天早起,她拿著玫瑰花膏勻臉時忽然想到的。村子裡總有放蜂人來收蜜,除了蜜還會一道收下蜂蠟。她曾見黃大夫拿蜂蠟做過藥膏,無非就是把藥油用蜂蠟定住,那個質地和麵膏極其相似。
為了這件事,她還特地去向黃大夫討教過,蜂蠟不止能定型,對面板還有潤澤鎮定的效果。她自己炮製的茉莉花茶油,潤髮很好,大著膽子上臉擦過,也和那個波斯來的薔薇花油不相上下,還更清爽些。於是,她就向放蜂人買了些蜂蠟,調製了許久,做了這茉莉花膏出來,和頭油一起,擺在店裡賣著看看。
因為價高,一直乏人問津,但她也沒想過要降價,這價錢降下去容易,長起來就難了。
茶油耐放,也不怕壞。
賣這樣子的東西,她這張如花似玉的臉,就是最好的招牌。果然,那客人聽了她的說辭,動了心。
那客人猶豫了片刻,還是咬牙買了兩瓶頭油,兩盒面膏。雖說價錢高昂,但他也是小有身家的人,這些餘錢還不算傷著。
秦春嬌笑著將東西遞了出去,這一單買賣就賺了一兩多。
她將賬目記好,轉而看向後頭的高大男子,淺笑著問道:“陳大人,您今兒又來了,還是買糕麼?”
陳長青一早來了,就站在那客人後面,冷眼旁觀。
看了這一整出,他心中頗為佩服這女子的心智,她是個極聰明的人,十分明白自己手裡的籌碼,也很清楚該如何運用。
比起她母親劉氏,她更多了一分慧黠狡詐。
陳長青看著她,微微頷首,說道:“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