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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峋耳裡聽著,心中溫軟,看著那紅馥馥的唇瓣開合著,輕輕嘆息了一聲,情不自禁的覆了上去。
秦春嬌嚶嚀著,兩條光潔白皙的藕臂便環上了他的脖頸。
又兩日,一列人馬冒著風雪,疾馳出城,一路到了城西郊外。
行到近處,兩人翻身下馬,走上前來,正是陳長青與易峋。
此地是一處空曠荒野,空蕩蕩的站著幾株松柏,樹下便是一座墳塋,矗著一塊墓碑,上刻著寧王妃易蘇氏月嬋之墓。周遭攔著一圈漢白玉的圍欄,墳前坐著兩尊石獅。
當初,寧王妃過世,便葬在了此處。
這地兒,倒也算是快風水寶地,還是皇帝親自下旨賜給蘇月嬋的安眠之所。原本,王妃過世,該有規制的墳塋。但蘇月嬋是青年暴斃,頃刻間來不及預備,屍身又不適宜久放。皇帝便下旨將她暫且葬在此處,待將來寧王百年,再行合葬。
寧王如今尚在,她的墳自然也就沒有遷移。
此處本該有看墳的人,但今日風大雪緊,天氣寒冷,便躲了烤火去了,並不曾看守在這裡。
跟手的人上來,向兩人一抱拳,問道:“二位大人,就動手麼?”
陳長青看著易峋,說道:“錦衣衛有便宜行事之能,但這到底是你的家事,你來做主。”
易峋看著那光禿禿的墳塋,碑上蓋著一層積雪,柏樹落光了葉子,石獅子甚而有些裂紋了,可見是許久不曾來人了。
縱然對那個從未謀面的生身母親,並沒有多少情分,但他心中依舊瀰漫起了悲涼,甚而是隱隱的怒氣。
風雪之中,只聽易峋沉沉說道:“動手罷。”
陳長青深深看了他一眼,便向那幾個僕從抬手吩咐:“去罷。”
幾個人便取了鋤鏟,向墳上走去。
易峋看著那些人在墳前忙碌,半晌便將墳開啟了一個口子,烏黑深邃,彷彿一個大口,想要吞噬些什麼。
他不自覺的,握緊了雙拳,看著棺材被吊了起來。
第160章 終章
寧王妃坐在梳妝檯前,看著鏡中的人面,不由輕輕撫摸著臉頰。
如花的臉龐依舊明豔,但細紋卻已爬上了眼角,鬢邊似乎也逐漸出現了銀絲,無論怎樣抗拒,歲月還是留下了痕跡。
寧王妃近來只覺得有些力不從心,她再也不是當初那個爭強鬥勝的少女了。
一絲冷風從窗縫裡鑽入,吹在身上,帶來幾分寒意,寧王妃卻似沒有知覺一般,一動不動。
只聽王嬤嬤的聲音從後頭過來:“窗縫怎麼不拿皮子封嚴實了?凍著了娘娘,你們可擔待的起?!一個個懶骨頭髮癢,該拿鞭子抽了!”隨著話音,嬤嬤那利落的腳步走到了身後。
王嬤嬤說道:“娘娘,外頭變天了,這兒冷,還是進裡頭去吧。”
寧王妃沒有接話,只是淡淡問道:“嬤嬤,本宮是不是老了?”
王嬤嬤連忙陪笑道:“娘娘說哪兒話呢,娘娘才多大歲數敢就說老了?若是娘娘老了,老身還不去曬牙渣骨去了!”她這一聲,引得屋裡的丫鬟都笑了,她又說道:“再說了,娘娘這身段臉盤,哪裡老了?這走出去,大夥敢當娘娘是沒嫁人的小姑娘呢!”
一屋子的人,不管心裡怎麼想,都點頭稱是,連連奉承。
寧王妃不笑,一屋子的喧譁熱鬧,聽在她耳中有如嘲諷。
她坐著不動,面無神色,似在出神。良久,她便開了一方掛著鎖的紫檀木素面小箱子,自裡面取了一塊令牌出來,遞給嬤嬤,低語吩咐了幾句。
嬤嬤吃了一驚,不由問道:“娘娘,你……”
寧王妃一臉篤定道:“我打定主意了,去吧。”既然寧王已經是靠不住了,她便只能依靠自己。
此事若成,她便還有機會。
王嬤嬤將嘴抿成了一條緊繃的直線,為了她的小姐,她是什麼都肯做的。
應了一聲,她轉身出門而去。
寧王妃便在屋中枯坐,看著窗外天色漸漸暗了下去。
過得片時,婢女送了一碗雞絲燕窩粥上來,隨口說了一句:“娘娘,外頭又落雪了呢。”
寧王妃端了碗過去,淡淡說道:“今年的風雪,比往年更多些。”
正吃著,府中的管家匆匆進來,滿面倉惶道:“娘娘,宮裡來人了,傳娘娘進宮去問話。”
寧王妃頓了頓,將碗放在了一旁,臉上的神色卻還平常,她說道:“知道了,伺候我更衣罷。”